“你听……”
“哭声?男人的哭声?”
白月不能确定这噪音中隐约浮现的沙沙声是男子的啜泣,有谁会在这烈日当头、正午时分,躲在浓柳中哭泣。事有蹊跷,两人顺着异响寻去。片刻后,果真看见一男子伫立河岸,失态不已。他用袖口拭了拭泪痕满面的脸,随即念道:“荏苒冬谢,寒暑忽流易。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这人定是潘安了,姐妹俩都是一样的认为,甚至没有jiāo流。这男子的脸,凝似脂膏,弹指即碎般,加上泪珠滚滚,宛如带雨的梨花。这眼眸澄澈如初生的婴儿,无瑕地映着浊世,更诱人心魄的是那不知何来的忧郁,任凭再坚硬的心也为之碎裂。这完美的身姿,这无形的气宇,这举手投足之间统统省去口舌,只可用天人惊现形容,余下的便只有发痴妄想,不顾裹身的尘世。
“姐姐,你心动了?”
“完美无瑕,难以想象古今竟有这样的男子。我心之动,犹见绝世古董,不仅有年头,还有无数的故事,这难道是爱的感受?”
“姐姐,这定然不是爱,因你还念及着古董。”红云打趣说,“其实我心之动,与你相仿,这尤物果真了得,潘安不虚古今第一美男子盛名。倘若被这样的男子爱上,会是什么滋味?”
“傻丫头,谨记,这不是游戏,得用心细细体验。”
“我们现在怎么办?”
“会会?”
“我先……”红云作怪,抢先冒了出来,倒是把潘安吓得花容失色:“你!……”
“官人见谅,小女子红云路过此地,见你独自哭泣,便想探个究竟。”红云娇滴滴说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尾随的懵懂少女呢。”潘安眼眶一sh,又是两行清泪,“我刚到长安为官的时候,这河面结着坚硬的冰,如今盛夏,不见往昔半点痕迹。这一别,却不曾想,身在家乡的发妻竟然撒手人寰,永诀于我。我和她十岁订婚,十六岁完礼,恩爱相携,从未红过半次脸,而我连她最后一面也不得见。我不配为人夫啊,我心泣血啊!”
“官人莫哭!”红云顿时慌了手脚,宛如惹恼了襁褓里的婴儿,这啼哭如何止住?
“罢了,罢了,这仕途还得蹚下去,爱已成空恨……”潘安痴痴傻傻地念叨着,转身而去,黯然销魂。
“他这就走了?”红云错愕不已。
“这有什么奇怪,人家天下第一美男子,你怎入他眼。何况他刚刚失去发妻,痛不yu生。”此刻,白月才从树后信步走了出来。
红云诡笑道:“莫说我没有良心,这个时候,正是潘安脆弱之时,恰好乘虚而入。狐妖不愧qg场狠角,果真设计得巧妙。咦,对了,你为什么刚才不出来,等他走了才现身?”
白月说:“你可细想,你我两个人,潘安只有一个?”
红云顿时豁然,姐妹同心,毕竟两人,如何体验同一个男子的爱。这可为难,总不能再复制一个时空,姐妹二人各自为阵。
白月说:“这也好,你我姐妹二人不妨打个赌,看谁才能赢得潘安的心。”
红云沉思片刻说:“好,竞争凸现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