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神秘莫测,至今是哪州哪派的人都不知道。
“你的两个条件为何?”刘浔问她。
恰好此时,洛银的眼眸一亮,定定地看向刘浔身后端着餐盘过来的小二,她抬起手制止了刘浔的问话,声音带着些许轻快道:“先等我吃。”
除了糖醋藕,洛银还点了些其他菜色,满桌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方才还在与刘浔等人严肃讨论腰牌之事的女子,现下已经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品尝美食。
糖醋藕经糖水泡过之后还很脆涩,入口先是醋的酸,嚼两口才能品尝到藕的清甜。
这个季节的膏蟹肥美,谢屿川在她吃藕时便在一旁剥蟹,蟹膏蟹肉剥好了放在一旁的餐盘上,等洛银伸筷子去夹。
洛银爱吃酸,吃蟹也要就醋,膏蟹性凉,旁边还放了一杯姜茶。
不论是藕还是蟹,味道都算洛银来霍城后除了烧鹅外吃到的最好吃的了,她筷子夹过一片藕塞进了一旁谢屿川的嘴里,笑盈盈道:“你尝尝。”
谢屿川含着嘴里一片藕,目光随着洛银的筷子游移,眼见她将筷子咬进了嘴里,方才碰到他唇的地方,现在正摩擦着她的唇角。
楼下一道喝彩声,将片刻旖旎打破。
刘浔双臂环胸,目光在谢屿川的身上转了一圈,等洛银先尝够了美味。
洛银每样菜尝了几口后,才端起姜茶饮下,对刘浔道:“第一,我要两块腰牌,不是一块;第二,首彩的那柄剑归我。”
刘浔问她:“姑娘这般自信我们一定会夺首彩?要知道如今仙门正统里首有烈州,重明接后,每一次的重明探洞都是他们两派的天下,第三或可一试。”
洛银的眼神从面前的糖醋藕挪开,落在了刘浔的脸上,她笑容很淡,修为赐予的自信:“必然夺魁。”
别说是现下九州修道界早已退步落后,便是当年灵州仙派鼎盛之期,也无人能与她并肩,十八岁入登仙境历天劫者,古今少有。
“虎头,阿山。”刘浔往椅子上仰靠过去,朝后伸手,意思明显。
虎头与阿山平日里虽跟刘浔称兄道弟,但终是刘家的仆人,二人心有不甘:“浔哥!”
刘浔站了起来,径自将二人腰上的腰牌摘下放在了桌案上,手掌却按在上面没挪开,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给你之前,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洛银挑眉:“这重要吗?”
刘浔道:“我不与连名字都不肯说的人合作。”
洛银耸肩,她没所谓道:“洛水之洛,银河之银。”
“洛银。”刘浔于脑海中描绘了这二字,松开了压着腰牌的手,领着几人一同离开。
等人走了,洛银也能安静地吃顿饭,更不用与灵州仙派的人碰面,如此她才可暗中保护,待到重明探洞结束后,她也能得个心安理得地离开。
又夹了一块糖醋藕递到旁边,方才还满脸雀跃的谢屿川不知为何冷下了脸,眉头轻蹙,脸颊气鼓鼓的,一双眼直盯着离去一行人的背影。
“怎么了?”洛银觉得他这模样还挺好玩儿的,平日里天真的五官因不悦显得凌厉了些。
“他叫你名字。”谢屿川的目光又落在了桌案的腰牌上,心里有种想把这两个东西扔出窗外的冲动。
“名字本就是给人叫的。”洛银没懂他生气的理由。
谢屿川扭头看她,将剥了一半的螃蟹放回盘子里,声音闷闷道:“我没叫过你名字,你只让我叫你姐姐。”
这……洛银一时语塞,更加想不明白了,叫名字显生疏,叫姐姐才亲切吧?
小狗生的哪门子气?
谢屿川当真很气,他不喜欢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洛银的名字,更不喜欢别人看她的眼神。若是当初在丰阳州的深林里,洛银来晚一些就好了,来晚一点,他就能悄无声息地解决了那三个惹人讨厌的家伙。
他们分明之前骂过她,可她却为了两块牌子,要保他们在万窟洞天里平安,甚至确保夺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