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的精血于修仙者而言,便如同长生药般,故而阿衿才会那样喜欢。
这法子好是好, 就是有些耗命, 毕竟精血这东西, 也不是想要便能有的,不过为了阿衿, 哪怕耗尽精血亦是值得。
“子修。”
忽然一声轻喊传来,容辞抬眸, 只见元衿扶着墙壁从内室走出,却被雾流阻挡不能上前。
容辞瞬时收敛周身灵气, 眨眼便来到她身边:“阿衿, 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元衿摇摇头:“这些天我感觉好了许多,子修,我想出去走走。”
容辞顿了顿:“阿衿,你身子尚未完全康复, 不如再过些时日吧。”
“可我实在闷的慌,”元衿拉了拉他衣袖:“你就让我出去逛逛吧,对了,江一岑现在何处?”
只这么一句,顿时令容辞神色暗了下来,阿衿居然还记着这号人。
“他已被打入地牢,你大可以放心。”
元衿闻言兴致更甚:“那我更得去看看了!”
容辞仍是有些犹豫,但对上她明亮的双眸,到底说不出拒绝的话,松口道:
“也好,我陪你一起去。”
……
将将踏入地牢,元衿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似是从牢狱深处传来,可想而知受刑之人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容辞始终与她十指相扣,牵着她一步一步往里走去,周边是他布置好的结界,以免她受秽气侵扰。
“阿衿,师弟已经查明,此人的确勾结魔族,妄图独揽大权,铁证如山,可谓罪大恶极。”
元衿边走边抻着脖子朝内探望:“难怪我之前看他不对劲,若非你及时回来,还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容辞握着她的手一紧:“只怪我回来得太迟,才害你平白受伤。”
“你知道便好,”元衿斜睨向他:“以后可不许随便离开了。”
容辞好生点了点头,认真颔首:“是,谨遵夫人指令。”
两人谈笑间,已然来到关押江一岑的地牢前,容辞挥手于前方设了层冰幕,使元衿看得不太真切。
“阿衿,里头场面太过血腥,你大伤初愈,还是不要瞧见的好。”
元衿微微蹙眉:“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你难道还怕吓着我不成?”
容辞抿了抿唇,他私心里并不希望阿衿看到那样残忍的画面,也不希望她因此与他生了间隙,毕竟她喜欢的,从来都是那光风霁月的正道仙尊。
“子修,你怎么了?”元衿见他犹豫许久,不由抬头问道。
容辞蓦然回神,抚了抚她面颊,随即收起空中冰幕:
“也罢,你若想看,那便是了。”
刹那间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牢中江一岑的四肢皆被铁链绑着,不断有尖锥从他肩胛中穿过,浑身上下皆是鲜血淋漓,尤其那嘴唇,也不知被什么割掉了一大圈,远远看去就是张合不拢的血盆大口,当真可怖至极。
元衿眉色渐凝,目光直视牢中饱受折磨的江一岑,整个人都沉寂下来。
“师弟审讯的手段虽有些残忍,也不失为行之有效之策。”
容辞偏首解释,一句话倒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