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疾反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
他难得有些迟钝,怔愣片刻,笑道:“现在已经不疼了。”
那就是说,以前一定是疼的。
秦拂就问:“那我这一年多以来每三天帮你梳理一次经脉,有让你好受一些吗?”
天无疾唇角微弯:“多亏了阿拂,要不然,我再度融入灵力之时,也会吃不少苦头。”
秦拂听完,松了口气。
她做的那些有用就行。
知道自己做了有用的事情、知道自己让他少吃了不少苦,秦拂甚至都不想再计较他从前欺瞒自己的事情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时间温馨又旖旎,仿佛他们之间的空气都变成了一汪粘稠的要腻人的糖浆,让人无法插足。
最起码,此时此刻作为这两个人之唯一的外人的沈芝芝有这种感觉。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话、不应该站在这里,甚至都不应该呼吸。
从没有哪一刻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多余。
但她硬着头皮还是要说。
她低咳了一声,在两个人齐刷刷看过来的时候,垂首向天无疾行了一礼,道:“当日,谢过前辈救命之恩。”
面对她时,那前辈又变成了冷冷淡淡宠辱不惊的模样。
他微微抬了抬手,沈芝芝就感觉自己被谁托了起来,再也行不下去这个礼了。
天无疾淡淡的说:“不必客气,顺手罢了。”
沈芝芝松了口气,正想再说什么,又听见天无疾平静道:“况且你算是阿拂的师叔,蒋不才又是阿拂的师伯,若是以后按阿拂的辈分论起来的话,你们也不用和我行礼,该行礼的估计得换成我。”
秦拂:“……”
沈芝芝:“……”
天无疾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沈芝芝一时间头皮发麻,不知道是天无疾口的“按辈分论”恐怖,还是“行礼”更恐怖一些。
她甚至有了让蒋不才再也不回天衍宗的冲动,省的日后真的面对这前辈口的那副情境。
她抬眼看,只见秦拂几乎是同样的惊悚表情。
她以为秦拂是和她有了共鸣,却没想到秦拂一开口却暴跳如雷道:“天无疾!谁跟你日后!谁跟你按我的辈分算!你要不要脸!”
那前辈眨了眨眼睛,说:“不是两情相悦吗?”
秦拂:“谁和你两情相悦!”
他们极其幼稚的把这么一番话车轱辘了一圈,沈芝芝听的整个人都麻了。
好不容易,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渐渐停了下来,这才找到自己能插嘴的机会。
她问道:“前辈来我医馆,可是有什么吩咐?”
天无疾:“刚刚不是说了,自然是借你的医馆治伤。”
他说着,将状况外的秦拂拉了过来。
“治阿拂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