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韶和苏嫣然关系平平,但怎么说,也是同门的师姐弟,比起谢微之这个陌生人,更多一点情分。
九韶懒得多管闲事,便将这事告诉了苏嫣然。
若是他那师姐,连这样的小事都处置不了,便是白费在摘星阁长了几十年。
后来——
九韶不知想到什么,弯起了没有,只是此刻任谁站到他面前,都能看出,他眼没有丝毫笑意。
片刻后,闻清觞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九韶:“你此举为何意?”
“清觞,你难道,不觉得眼熟?”九韶试探道。
闻清觞语气冷淡:“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何来眼熟。”
九韶手的折扇敲着掌心,毫不掩饰地露出失望之情:“真是可惜…”
“我知你摘星阁观星之术神异,不过未来之事,既然还未发生,便不必在意。”闻清觞打断他的话。
闻清觞以为,九韶今日带他来,只是因为于观星之时窥见了什么。
九韶意味不明地挑挑眉:“是么。”
闻清觞不与他绕圈子:“既然你要我瞧的已经瞧了,今日便到此处吧。”
他转身,天青色的衣袂上绣了一簇翠竹,枝叶嶙峋。
九韶看着他的背影,折扇握在手,忽然开口道:“清觞。”
闻清觞转过头。
“你对苏嫣然,可有意?”九韶立于高楼之上,身后是高旷天阙,红衣如火,身形平白叫人觉出几分寥落。
“如何有此问。”闻清觞负手而立,宽大的袍袖在风翻卷。
九韶嘴边勾起如往日一样随意的弧度:“若是对她无意,与她做道侣,连神魂都要绑在一处,未来千百年,岂不实在无趣?”
“我说过,这世上的事,并非都要有趣。”
“这桩婚事,是三百年前,聆音楼与摘星阁定下,两派联姻,无论我心意如何,事涉两派之约,都应履行诺言。”闻清觞难得多说了几句。
“你不必担心,便是我对她无意,也会做到身为道侣的本分。”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苏嫣然。
九韶轻笑起来,他可从来没担心过那女人。
“清觞,你可要记住了今日的话。”九韶声音带着别样的温柔,“若是失言,便再算不得君子了。”
苍穹之下,两人隔了数丈之远,相对而立,一青一红,风卷起衣袂,像一曲悲歌。
清觞,但愿当你想起属于那抹分魂的记忆之时,还能是这样态度。
你该知道,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这场戏既然已经开锣,便再没有途散场的道理。
清觞,你便是这出戏的主角。
凭什么,凭什么这天下,唯有他这样痛苦?!
清觞,你凭什么,可以忘了这一切,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