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狼狈不说,连小脸都沾上几点泥污,此时唯一剔透清亮的眸子还傻乎乎望着他。
“……这副模样?”露尔低头看了看自己,想起司则仪向来喜欢干净,顿时不太好意思地小声笑了笑,“我刚刚在捉鱼,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所以她都这么脏了,他为什么还不放她下去?她不是很明白。
说着,露尔又忽地想起来什么,把手里的玫瑰花举到司则仪面前,兴冲冲的像是献宝,“啊,对了,这个送给你。”
司则仪垂眸,视线落在娇艳欲滴的花朵上不过一瞬,紧接着又看向她掌心渗出的血迹。
同样都是鲜艳的颜色,却较之玫瑰格外刺目。
“你拿过去要小心点,它的刺有点锋利。”露尔还在不太放心地叮嘱。
她肉厚,刺一下也就刺一下,过不了多久也就自己愈合了,但露尔看着司则仪细皮嫩肉的样子,并不确定他的愈合能力怎么样,更不想他再受一遍伤,哪怕只是小伤。
“锋利你还去摘。”司则仪终于开口,语气莫名。
露尔张了张嘴,鼓脸嘟囔,“我这不是一开始也不知道么。”
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啊。
她又不傻,能不受伤当然还是不受伤的好。
司则仪却没有再接话,只抱着人瞬移回主院卧房,俯身将露尔放在了床上。
露尔微微一怔,歪头看了看周围骤然转换的场景。
不是很懂为什么要回来。
……现在都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更别说睡觉了。
而且她也不是很困。
司则仪没有去与满脸疑惑的露尔对视,兀自蹲下身,与坐在床边的露尔持平,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她手上。
露尔:……?
这是要做什么,接个花也没必要这么严肃吧。
然而,司则仪从她手抽出花枝,却是放置到一边,而后握住她的手仔细查看。
由于之前在水里呆了不少时间,露尔被泡得手脚冰凉,因此突然覆上来的温度存在感格外强烈。
她忍不住跟着司则仪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总感觉现在的氛围有点不太对,莫名压抑。
虽然她自己一点都不压抑。
然后露尔开始胡思乱想:为什么不去看花,要看她的手?
明明她送的是花啊,她的手又没什么问题。
在发觉伤口已然愈合后,司则仪才不知从哪取过一张湿帕,边给她擦着凝固的血迹,边意味不明道,“出息了。”
露尔:“嗯?”什么出息了。
她视线左右乱瞟,有些心虚地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最近应该是什么都没做?
“你不要花吗。”露尔看来看去,最后还是看向一边凳子上歪倒着的玫瑰花。
刚刚没来得及细看,现在瞧瞧,怪不得说是什么稀有品种,果然还是很漂亮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司则仪不喜欢。
露尔扭回脑袋刚要继续跟司则仪说花的事情,却忽地灵光一闪,觉得他从见面以来一直不太高兴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