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男装的秦婉兮,长得这么像傅清?

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 身体里的异样却让她皱了皱眉。

一股热潮从四肢八骸涌出来, 霍桑只觉得脸颊烫的厉害,看眼前的人也像是隔了一层雾,似乎有蚂蚁爬了上来,连身下的锦被都变得难熬。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煮熟了的螃蟹。汗湿的头发贴在颈边, 连吐出的呼吸都带着燥热。

霍桑想要喝水,却软绵绵地抬不起手来,只能向着秦婉兮求救:“仙子, 我……”

听着霍桑的声线沙哑,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白衣少年蹙了蹙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抓住她的手腕,却发现她手指烫得厉害, 心头不禁一跳。

他只是一个愣神,霍桑已经反握住他的手指, 觉得那指尖冰冰凉凉地, 下意识地想脸颊贴了上去。

对方身上极淡的雪松香气轻易便压过了屋内的焚香, 冰肌玉骨, 冷意盎然。

不, 还不够。

顺着被握住的手,霍桑贴近了那个满是雪松香气的怀里。嘴里还嘟囔着:“渴,仙子我渴……”

秦婉兮身体一僵。少女则是因着凉意有了些许清明:“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丝毫不知自己的声线软绵绵地,像是撒娇, 又像是嗔怪。

秦婉兮对上她微红的眼尾和湿润的双眸,怔了一怔。

他触电般的收回手,看着对方的神情,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那个酒有问题!

这个傻瓜也不想想,秦楼楚馆的酒能是随便喝的么?多半里面加了□□物!

秦婉兮努力镇定下来,脸色却是越发冰冷,一把把人从床上捞起来,恨声问:“你到底喝了多少?”

霍桑茫茫然眨眼:“三杯?或者五杯?”

他越发恨铁不成钢。

这人的酒量简直极差,上次喝醉酒掉进水里的事还没让她长记性么?

白衣少年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但还是担心占了上风,用手盖在霍桑的额头上,放轻了声音:“很难受吗?”

霍桑听着美人的声音只觉酥麻入骨,连燥热都少了几分,只能迷迷糊糊的点头。

看她乖巧的样子,到底还是不可避免的心软了,秦婉兮重新将她靠回软枕上,嘱咐道:“你乖乖待在这里。”

他大步走出房间,一下子便将过路的小厮堵住,冷眸斜斜一扫,极具压迫:“这酒的解药在哪里?”

那小厮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求饶,说他们馆里的酒并没有加药,而是酿造的过程就加入了一种蜜,这种蜜带有催情作用,根本无解,所以才成了东篱馆的特产。

白衣少年神色更冷,虽说这样的东西对人身子无碍,但到底是无解,她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无奈之下只能回到房间,差人打了一盆凉水回来,打算用手帕给霍桑降温,推开门却看见她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个竹编的篓子,眼眶通红,泪眼婆娑。

见他回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立马又低下头去,使劲吸了下鼻子,好不委屈的样子。

秦婉兮差不多是过了两秒才回神,搁下木盆,上前将人拉起来,结果她根本站不住,身形摇摇晃晃一扑倒在了他的怀里,闻到了一股子冷肃的香气。

红衣少女跟树懒似的扒着他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着还打了个嗝,那模样可笑极了。

堂堂玉隐宗赤蘅仙主,何曾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但偏生就是教人可耻的心疼,连见着她湿漉漉的睫毛都觉得又怜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