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宁心生疑,摸黑下了山,远远地瞧见,屋子里灯火通明,窗子上映出一个人影。她刚要推门,门却自己打开了。

“来。”江珣兴致勃勃地将人拉进了屋。

唐九宁摸不准他要做什么,在门口磨蹭着不肯进去,目光一扫屋内,看见了桌子上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鱼和竹签。

鱼有八九条,被开膛破肚,清理得干干净净。唐九宁走了进去,又随手拿起一根竹签看了看,发现表面被打磨得异常光滑,还削出了一个尖头,更可怕的是每一根长度粗细都一模一样。虽然感觉不可思议,她还是问了句:“鱼是你清理的?”

江珣颔首。

“这些竹签也是你做的?”

江珣自信满满地颔首:“你以后要吃鱼,就用这些竹签插起来烤,比树枝干净多了。”

唐九宁看了江珣一会儿,忽然道:“手伸出来。”

江珣迟疑片刻,背在身后的手没动。唐九宁直接往他身后一抓,握着手腕一看,果然伤痕累累。

指尖有几道割伤,有深有浅。唐九宁重重一捏,立马渗出了一点血丝。

“嘶。”江珣吃痛地抽了口气。

“别动。”唐九宁低头盯着伤口看,“还有刺扎在里面没清理干净。”她拉着江珣来到油灯下,端了盆清水给他清洗伤口,把刺一根根挑出来。

“你堂堂玄天阁大公子,学着杀只鱼也就罢了,还要学人家手艺人削竹子,真是自讨苦吃。”唐九宁捧着江珣的手指吹了吹,气流轻轻拂过指尖,一阵阵酥麻。

明明十指连心,江珣却丝毫不觉得痛,他盯着唐九宁看了半晌,突然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哪里是吃苦,分明是甜的。”

唐九宁脸颊一红,随后睨眼看他:“你这不会是苦肉计吧。”

“你就权当是吧。”江珣低声笑道,咬了唐九宁的耳垂一口。

唐九宁整个人一抖,就要去捂耳朵,江珣按着她的手,变本加厉地吻着她的耳朵,利齿摩过软肉,撕咬与吮吸,那瓣耳垂被他咬得又红又润,泛着水光。

江珣的吻顺着耳垂往下,又亲了两口脖子,亲得唐九宁半边身子都软了,差点坐不住。他伸手一捞,将人带进怀里,头一低,准确无误地衔住她的嘴唇。

朱唇轻启,舌尖舔过贝齿,一点点地深入。唐九宁搂住江珣的脖子,微微仰着头,任凭他的舌头扫过口腔的每一处。

灼热的吻带来更为灼热的欲望,他们这样亲热过很多次,但只停留于深吻。江珣总是及时刹住了车,说这里太过简陋,不仅窗户透风,床板也太硬,不适合办事。

唐九宁知道,江大公子眼光挑剔,定要找到一个满意的环境。

两人的嘴唇分开,江珣瞥了一眼那张又窄又硬的木板床,又瞥了一眼桌上一排风干了的鱼,气氛虽好,但这环境明显不对,他焦躁地闭了闭眼,简直要憋疯了。

唐九宁忍不住笑,她搂住江珣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声音里带着三分蛊惑七分羞涩:“我知道有一个地方。”

“就是……”唐九宁贴着他耳朵,张了张嘴,刚说出地方,身子就悬空,人被打横抱起。

江珣抱着人,脚步飞,几步越过一个山头。

唐九宁:“真人不是说过不能在无量山用灵力吗?”

江珣:“管他呢。”

唐九宁:“……”

(地点在温泉,请自行想象。)

两人昨晚折腾了大半夜,唐九宁的骨架都要散了,天蒙蒙亮才被江珣抱回住处。又窝在小木床上睡到了大午,睁开眼时,发现江珣躺在一边,正支着脑袋盯着自己看。

唐九宁还没清醒,迷迷糊糊想翻个身,一动就感觉全身上下都酸得不行,抬起的腿都有点抖。她只好慢吞吞地调整位置,刚挪了一下屁股,江珣冷不防地来了一句。

“我下山就去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