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总。”陈眠站在修剪整齐的茶树后面叫连宝。
山庄就处在茶园之,连宝才会走到这里欣赏茶园的景色,没想到遇见不想见的人。
连宝没说话,阿布会意。
“你有什么事?”
陈眠见和她说话的人是阿布好像没多少失望,也没有继续靠近,反正这附近能看见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再远一点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连总,那年的事我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
连宝照样没回复,对不起三个字太轻了,她动动嘴皮子也能说上一百遍。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左菲和当年的我一样,是被顾婉华选的,顾董很强势,不过我觉得她更多的是嫉妒你,因为她儿子对你比对她好的多得多。”
陈眠当然知道自己说的毫无意义,不过她只是想表个态而已。连宝那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理当因为自己的投诚而高兴。可惜陈眠并没有在连宝脸上发现什么兴奋,连宝戴着墨镜对着一行行茶树站着,直到陈眠自己无趣地离开。
“你看见了吧,蒋叔完全是枸人忧天。”就凭陈眠刚才那句话她就不可能和周棠雨复合,凭什么认为她会和周棠雨复合?
“也未必,烈女怕缠郎。”
阿布现在不但流利,还因为连宝工作的关系迷上了看络小说,经常偷用连宝的账号打赏作者,当然也顺便学到了几个词。他自认这个词用的很妙,猝然对上连宝的眼珠子,魂都飞了。
连宝轻嗤:“他算什么郎?”
充其量有郎的外皮,她就是被外皮迷惑了。
“谁叫郎?”
连宝回头:“你走路怎么不带一点风的?”
她语气里带点微嗔,周棠雨愣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视线落在地上,是地上的泥土太过湿软,周棠雨刚换了一双干净的皮鞋,边缘又沾上了泥巴,连宝比他好很多,因为她穿了一双底很厚的松糕鞋,鞋底旁边虽然有泥巴,但蹭不到鞋面上去,比他干净多了。
“还是你们女人好。”周棠雨笑了下。
他比以前清减了不少,以至于笑起来的时候下巴处的皮拉出了皱纹,反倒多了几分和气。
怪了,难道男人也分三六九等,这周棠雨就比别人高级些。
要不是高级些,昨天晚上她能失神?
连宝不买账:“女人好,你还欺负女人?”
“我欺负谁?”
连宝要迈过一片土壤才能到鹅卵石地面上,那土看着很软,她的松糕鞋也不太能坚持了,周棠雨就伸手给她借力。
都被他亲到了,连宝也不在乎这一点了,扶着他的手上了小路。
等她站稳了,周棠雨就把手松开,示意她可以在路边刮刮鞋底的泥巴。
连宝做不来这动作,坚持往前走:“你别说你不知道陈眠那电视台的女的都冲谁来的?”
“你这话说的就不太讲道理了,难道她们喜欢什么东西,那东西就得飞过去被她们喜欢?”
连宝莫名地觉得这话耳熟,仔细一想,不是昨天她对周棠雨说过的吗?
说完之后她就被亲了,这脸打得有点。
连宝这时候才体会出来周棠雨在揶揄她,狠瞪他一眼,周棠雨却在笑,牙齿微微露出半排,洁白而好看,连宝心尖也跟着扬起来似的。
晚风吹过,西边的太阳在山尖上只剩半张脸了。谁也没说话,但这样自在而又悠闲地往前走着是很多年,就是以前也没有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