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泡脚的,很舒服的。”
……
还有一单智能平衡车,正在运输的路上。
虽然辜沉很清楚地表达了自己不需要这些东西,但冷萤很有话说:“你帮我这么多,还给我换轮椅。而且问你多少钱,你又总是不说。我不这么回报你的话,还能怎么办啊?我这个人是不能欠别人的,不然良心会很不安。”
辜沉张口要说什么。
冷萤食指一伸,左右晃了晃:“不要说因为在处对象。就算是处对象也不能什么都让你买单啊。我没有那么厚脸皮的,在这儿住着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而且辜沉虽然没有表示什么,但她知道一个人如果单独住惯了,是不习惯看到其他活物的。她亲姐单身的时候就是这样。刚去她家玩儿一天,就被嫌弃得要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所以呢,以后我送你什么,你就直接说谢谢好了。”她拍拍他的肩膀,很愉地结束了讨论。
……
大门在十一点五十分“咔嚓”一声开启,窝在沙发上的冷萤太沉浸于解题世界,压根没听见响动。
辜沉换了鞋脱掉外套,顺着光亮一瞥,进入视线的就是高出沙发背的半颗脑袋。
这颗脑袋上扎着个马尾辫,歪歪扭扭。灯光一照,发丝显得很凌乱。毛茸茸的,像一只主人回来都懒得瞅一眼的猫。
辜沉回屋换掉西服,洗了澡,再出来的时候,沙发上已经没人影了。
他转身去餐厅,一辆轮椅突然从拐角滑了出来。
冷萤坐在上头冲他招手,脸上洋溢着乐的笑容,“你吃饭没有?我刚想点花胶鸡汤,一起喝吧?”她活地说着,还操控着轮椅绕着辜沉转圈。
辜沉被她绕得眼晕,有种猫变成狗的错觉。
他退出包围圈,朝厨房走着,问她:“你还没吃?”
“我吃得太早了,阿姨走之前给我做了粥。”但是她不爱喝,所有只意思了一小碗。刚刚肚子咕噜噜叫了半天,这才从工作回神。
“我吃过了。”辜沉倒着水,一抬头发现冷萤开着轮椅跟了过来。她熟练地靠在岛台旁边,还掉了个头才按下刹车。
接着掏出手机开始点餐,一边低着头说:“鸡汤很好喝的,你待会儿可不要流口水啊。”
“你自己喝吧。”辜沉喝了两口水,又朝吧台去了。
冷萤余光瞥他一眼,立刻松开刹车按钮,操控着轮椅跟了过来,嘴里嘟囔着:“要不要单独加个卤蛋呢?”
辜沉靠在吧台的柱子上看她。从头顶,到五官,再到不停乱翘的右脚趾。来回扫了两次,视线最终定格在了她被手机亮光照着的脸上。
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需求渴望毫不掩饰。单纯、干净。让人头疼。
“你在法国的时候,一个人住?”
冷萤抬头,“不是啊,我们跟两个同事一起住。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怕什么?”辜沉想起了她坐飞机时候的“保命符”。
“被害啊。”冷萤收起手机,一脸还能是因为什么的模样,告诉他:“外头很乱的。我这个人其实很惜命。我爸爸妈妈生我生得晚,对我有点保护过度,导致我胆子不是很大。”
她按下按钮,让轮椅离他近一些,抬起头看着人说:“我还怕黑,睡觉都要留灯的。”
“嗯。”
“我再跟你说个事吧。”
“嗯。”
“我还有个外号叫毒手小萤……”冷萤小声说完,看辜沉表情,见他确实露出了好的神情,这才满意地继续说:“我碰什么什么死。真的,一点都不夸张。只要是我养的东西,就没有一个活下来的。从小猫小狗,到草莓薄荷,仙人掌我都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