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遇到什么意外?学习上有困难?还是在妈妈那里住的不好?”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次排名能到什么位置,但宁鸿德的预想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回答范围。
宁眠懒得解释,干脆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没有,今天的题很难。”
宁鸿德也愣了:“哦,这样,没事,下次努力。”
电话一打完,宁眠面部表情瞬间变化,不想装了。
她是真的很困。
她已经一个多月没睡好觉了,刚才在考场上的觉,是她这一个多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原因都归结于居民楼下的废弃车库,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堆摇滚青年把废弃车库当舞台,好死不死,每次宁眠要睡觉,摇滚青年就出动。
她原本想找小区的物业投诉,不幸的是,她住的小区也报废了,除了三个耳背的大爷大妈,这个小区几乎是寸草不生,连个正常生物都没有。
宁眠也不是没想找摇滚青年好好谈谈,但每次她想下楼找对方,摇滚青年瞬间就安静了,她准备睡下的时候,摇滚青年又瞬间躁动了。
她甚至怀疑她家里装了个雷达,她不睡敌不动,她若睡敌必吵。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为了避免人群,她七拐八拐,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儿去,回过神,宁眠脑袋还有点儿懵,抬头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她应该没出去,还在市青年宫里,不过位置有些偏。
看起来只能找个路标来帮助自己走出去,不过还没走出两米,宁眠就听到小巷里边儿有动静。
“还挺厉害,小朋友脾气挺大,不过,你是没听说过虎哥我吗?不知道这谁地盘?”
宁眠顿了下,没动。
她来市青年宫的次数不算少,很早就听说市青年宫有一群大花臂的不良少年,专门挑小朋友下手,通常情况下把小朋友堵死在角落要零花钱,还不允许他们告诉父母,要是没零花钱拿就是一顿打。
里边儿的人没应声。
宁眠脑袋里瞬间补出个画面,小朋友,可能是个女孩儿,被一群非主流杀马特围绕在角落,蜷缩着小身板,两眼泪汪汪,一会儿就要跪地求饶。
要说宁眠没有正义感吧,也不是,尤其是面对弱势群体的时候,宁眠总是不忍心。
宁眠想了想,从手腕处褪下黑色皮筋挽了个头发。她想进去跟他们讲讲道理,讲不了就跑,好歹把小孩拉走,功德一件。
小巷子里还没动静,宁眠很冷静,甩了手书包砸到了对面的墙上,一波先发制人,吸引敌方注意力。
书包一砸,声音一响,对方的状态果然就不对了。
一帮人的视线立刻都朝着这边儿来看。
宁眠扎了个马尾辫,高高地扎在后脑勺,末尾有些卷。皮肤很白,杏子眼微扬,看起来倒像个好学生,但这个行为……来砸场子的?
“这是?”
小弟也不清楚:“大哥,怎么回事儿?”
宁眠站在巷子口,往角落那边儿扫了圈。
三个人大花臂的正央围了个男生,男生的个子很高,身型又挺拔。最重要的是,他染了头银发。
宁眠忽然有点儿怀疑自己的听觉,这哪儿有被欺负小可怜,这明显就是三个大花臂跟他们的大哥大在演话剧。
话剧的名字可能是——伪装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