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家回去以后,宁眠不再想碰乐器。
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偶尔逃课,三天打鱼两天晒,但基本的功夫还没落下。后来,宁眠知道即使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所在,她干脆不去上课,拖了不知道多久,林菀跟宁鸿德才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问她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不会懂,宁眠也不想说,她只是表示她不再喜欢了,她只是说觉得音乐无聊。
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宁眠就只能逼自己。
不再接触跟音乐相关的东西,每天对着镜子告诉自己她有多讨厌音乐。
一天,两天,谎话说多了,宁眠是真的觉得她不喜欢了。她听到谢应他们在弹奏音乐的时候,心里生出的反应不再是羡慕,她觉得厌恶,觉得耽误时间,觉得是噪音。
有时候,她看向谢应,他背着吉他,眼底是热爱,坦荡又无畏。她会忽然想,他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而她却要在潜意识里否认自己,把一切的可能性都杜绝。
宁眠不光羡慕谢应。
宁眠看到谢应从休息室出去,她本来想再抽空看一会儿谱子,但觉得谢应心情还是不好,忍不住也跟了出去。
跟后台的紧张程度不同,出了后门,光线暗了下来,四周很静。
谢应背对着宁眠,似乎在想什么。
“怎么出来了?”宁眠问。
谢应垂眸,嗯了一声:“想吹会儿风。”
“因为nb吗?”宁眠不太理解,按说谢应大大小小的演出都参加过不少,一个校庆也不至于如此,能影响到他心情的也就只有nb的事情,“是不是影响到你了?”
“你觉得呢?”谢应转过身,看向宁眠,“觉得我心情好不好?”
宁眠怔了下,她很少见到谢应这么有攻击性:“不太好,nb已经”
谢应:“重说。”
“什么?”
“不是这个。”谢应:“你知道的。”
宁眠看了眼谢应,不太确定地重复他的话:“我知道的?”
“嗯,你知道。”
宁眠:“我真的不知道。”
“你为什么给何星雨送平安果。”
都给何星雨送了,还没有我的。
谢应把这句先藏起来。
宁眠这才明白了,有点儿尴尬:“因为他也给我送了,除了云初和小瞻,我向来都是别人给什么我才还什么”
“”
宁眠犹豫几秒,声音很小,在反驳:“你又没给我。”
谢应嗤地一声笑了,原本心情不太好,这会儿就因为她一句简简单单的解释散开了,走到宁眠的旁边,一手拉住宁眠的手,另一只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压在宁眠手上:“这个给你。”
宁眠低下视线,看过去。
是个辫绳,黑色的,最上边镶嵌了颗亮红色的苹果装饰,小巧且精致。
“早就准备好了。”谢应捏着宁眠的指头,还没松开,他轻轻笑了笑,周围是暗的,可宁眠却看到了光的存在,听他低声跟她说,“不想送你平常的苹果,觉得常见,吃了一次就没有了,这个你可以戴着,能一直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