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云初都在微信上跟我说了。”何星雨着急问,“我这两个多月消失,你们发生什么没?我看小起微信头像怎么就跟nb换一样的了,是一样的吧?那会儿没怎么问,也没抓住机会,今天我们几个人就把话说开了,nb可不带你这样的,就我之前损你几句找不到女朋友,不就单身吗?兄弟我又不是不陪你。”
谢应嗤笑,全场估计也就他一个傻子还蒙在鼓里。
“说话,nb,是不是怕兄弟接着损你?”何星雨恨铁不成钢,“那你他妈偷偷换一个,别跟小起一样的,你说你脱单了,我不就还能怀疑下,你这招可太笨。”
宁眠不忍再听。
云初陪了何星雨这么久,她想两个人多多少少就把话说开了,但何星雨现在这个状态跟之前没开窍完全是一样的,她忽然有点儿心疼云初,那么明白就能看出谁跟谁有问题,轮到自己身上就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何星雨还在旁边叽叽喳喳,宁眠已经听够了。
因为保送和出国,有不少学生已经不在本地了,他们有大把时间,该去哪儿都去哪儿,可拍摄毕业照的消息发在了班群里,还是有一堆的学生着急着在群里说要回来,还要顺带也把毕业典礼参加了。
“小学霸,你说学校怎么就不把毕业典礼和毕业照放在一天?”何星雨点着日历算日子,“五月底要来一次学校,六月初又要来一次学校。”
因为想让大家多见几次面。
宁眠默默在想,她一直都听陆胜利说,在毕业之前,你会跟许许多多的人说“没关系,我们又不是不见面”“以后也要常联系”,可真正出了学校,你会发觉跟你说这些话的人,往往一年到头也不会再见。
高是个交叉口,它不再局限,而是多条岔路,也许有一部分的幸运儿有幸相伴同行,但大多数的注定都是分道扬镳。
宁眠在这个时候不想说伤感的话:“怎么了?给你多创造点儿机会见云初,你还不开心吗?”
“我我没这么想!”何星雨一下被触到个点,涨红了脸,“再说,我就算是不用学校安排,我也也能私下约云初见面,我们又不是见不着。”
不过几天,就是毕业照拍摄的日子。
一班的人还算来得齐,除了两三个在国外的同学,基本上都到了。
“小眠。”年级和班级的照片都拍完,孟祥戳了下宁眠的背,“我有一点儿话想跟你说,你能跟我来一下吗?”
宁眠侧眸,看到谢应正在跟其他同学说话,嗯了声。
两个人走到教学楼的背阴面,宁眠随便靠在了墙边,就这么看向不远处的百名榜,在等孟祥跟她说话。自打谢应来到一班,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好像就没有离开过要努力学习。
“我有个东西送你。”孟祥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礼盒,包装精美,“高一的时候,你代表新生讲话,我当时坐在第一排的台下,屈居第二。你像是太阳一样,永远那么明亮,好像什么事情都做的轻轻松松,我一直觉得我是嫉妒你,所以关注你的一举一动,连你早上喜欢吃糖包,喜欢喝豆浆,写字的喜欢喜欢侧着身,我都记得。”
宁眠接不过这个礼物:“小孟。”
“我知道你跟应哥在一起了,也知道你很喜欢应哥,但这不是毕业了吗?我毕业典礼有事情,肯定来不了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孟祥重新塞到她手里,“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答应我,而是为了告诉你当时我看到别人给你送情书,我大脑一热就跟你说了我喜欢你,这句话不是假的。因为毕业,我想再认认真真的跟你说一次。宁眠,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考第一喜欢你,也不是因为你长相漂亮喜欢你。”
她头一次发现孟祥的鼻尖有好多小小的褐色斑点,很淡,他的头发是褐色的,带了点儿卷,说话的时候,眼神认真又明亮。
“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是宁眠。”
宁眠愣了下,有些失神。
“虽然以后我们可能见不到面了,还是希望你跟现在一样,优秀又明亮。”
孟祥笑了笑,眼睛也弯了,像是小小地月牙,他说:“祝你前途似锦,一路坦荡。”
两个人讲完话,宁眠都没有动,孟祥已经离开了,这里就剩下宁眠一个人,她低头,视线落在礼物盒上边,慢吞吞地拆开上边的包装。
是一支纯白色的钢笔。
宁眠想到那会儿她刚到一班,孟祥就坐在她斜上方,跟她完全没有交流,他每天都在埋头读书,永远不停歇,别人做一个小时的事情,他会花费两到三个小时。
有一次,外边儿下雨,教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走,都在埋头做题。他忽然停顿下来,回过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看到宁眠都意识到孟祥在盯着她看。
宁眠抬起头,问他:“怎么了?”
孟祥慌乱一下,扬了下手的钢笔,声音带了两份抵触:“你有墨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