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的人点了点头,然后又犹豫一下。
只见她侧脸嘴角微扬,长发垂下来遮了遮脸,手上却又是心无旁骛,挑拣着细碎的。
问她的人看着,最终是没口头给出答案,讷讷地走了。
下一节的体育课,拎着水壶,全班哐哐当当地走下楼。
她从教室前面走到后面,扎起了高马尾,顺道拉了他一把。
「干嘛?」
他对她怪的行为感到了诧异。
「上课啊。」
她一脸废话似地神气道。
「不去。」
他重新翻开书,目光投入回去。
「为什么啊?」
她装佯惊愕。
外面的天气很好,上课的操场也只不过三两百米的距离,下两层楼梯,风和日丽的,下去逛两圈多轻啊。
「不去。」
他拒绝。
她软磨硬泡,从其他同学的口知道他从来不做运动,不上体育课,不出室外,她心里想着这怎么能行,不得闷到发霉了吗?
怪不得脸色病白,冷峻,瘦成这样,「你这是亚健康!」
他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始终拗不过,其实向蕊知道是他不想拗了,自己幼稚的那点劲儿也只能花在这种磨人身上,脸皮厚点还是有些好处。
她走在他后面,生怕把他丢了。
下到地面上,教学楼的阴影被太阳缩了水,只剩黑漆漆的一点。
艳阳高照,晒得不行。
他不参与,在一旁看看,体育老师从来没在任何一个班见过他,只知道他常在树底下坐着。
翻开书,北岛的一首《界限》他翻了两行,看到了一只孤鸽,觉得没什么意思读不下去,于是就抬头。
抬头,满眼都是夹杂着蓝天的云彩,厚重地连成片飘动着。
很白。
他好像记得,云飘动是有声音的。
一种呼呼呼的声音。
远处的操场上正做着热身训练,挥洒汗水,太阳照到他们头顶上,金黄色的,有着泥土的芳香。
他知道他们在呼号,听不见,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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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黝黑的体育老师吹了一声哨,“自由活动吧。”
原地站成列排的队伍一听闻这口令,一下子就像被水冲散一样,人哗哗地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