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陈宴竟真的坐在床边帮她揉起了手。
从指尖到指根,从手指到手掌。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温热,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让人感觉很舒服。周知意折腾了一整天,在这样安静的揉捏下浑身犯懒,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放进被子里,身边的床垫一空。
周知意睁开一条眼缝,看到陈宴站了起来。
白色的浴袍穿在他身上像件合身柔软的风衣,腰间松松系上一道,更衬得他宽肩窄腰,挺拔厮称。
注意到周知意的视线,陈宴淡淡抿唇。
“今晚睡你这?”
是和她商量的语气。
周知意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像是在考虑,片刻后,她爬起来,靠着床头去解他腰上的系带。长发如海藻铺洒开来。
陈宴喉结缓缓滚动下,抬手按住她的手。
系带已经被解开,他的身体展露在她眼前,她的手指堪堪触在他腹肌上。
周知意听到男人的声音更哑了几分:“周知意,我不是什么绅士。”
如果她在肆无忌惮一些,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暂时忽略掉她腿上的伤口。
周知意置若罔闻,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她再倾身,更近地贴向他,偏着脸靠向他的肩,然后用牙齿咬着他肩膀上的浴袍,缓缓拽下来。
陈宴身上的肌肉处处绷紧,薄而漂亮,恰到好处的性感。
他抬手去捏周知意的下巴,被她轻笑着避开。
眼尾微抬,她那长而魅惑的大眼睛里透出得逞的笑意,“浴袍还给我,你可以走了。”
“……”
陈宴挑眉,不可思议地向下扫一眼,再看向她时眸底压着几分无奈。
“用完就翻脸,小白眼狼。”
“我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周知意不紧不慢地躺回去,“以前是谁总铁面无情地把我从房间赶出来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陈宴回想起以前她想方设法赖在自己房间不走的情形,怅然失笑。
报复完毕,周知意慵懒地在被窝里伸个懒腰,食指朝外轻轻一点:“走前麻烦帮忙关灯,谢谢!”
陈宴:“……”
次日是决赛,追光俱乐部代表队积分领先,成功杀进决赛。
周知意无缘决赛,陈宴主动提出陪她去看比赛。
两人并排坐在观众席上,看车手在赛道上互相追逐,极速转过弯道,阳光下空气漂浮着粒粒尘埃。
周知意突然问:“你之前看我比赛时是什么心情?”
“揪心。”陈宴从赛场上收回目光,“怕你太,又怕你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