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早卖了出去,换上了防盗门。她蓦然想起当年像个莽夫一样和蔚思她爸动手的场景,怀念又好笑。
周知意没有再向前走,而是转身掉了头。
几分钟后,她站在了老房子的后门——当年陈宴住的那个院子的正门口。
他为她装上的门铃还在,只是早不能用了。
周知意抿了抿唇,从口袋里翻出当年陈宴给她的钥匙。
钥匙插进锁眼,开了。
她推门进去。
院子里并没有如想象荒草丛生,反而很干净,干净地好像一直有人居住。
院子里的那棵海棠树还在。
白色的廊檐还在。
廊下秋千静静吊着。
周知意走到秋千前,看到本该沤坏的吊绳崭新而结实,本该斑驳的秋千也被重新粉刷了油漆。
廊下绿植和以前一模一样。
她眼睫轻眨,还要再向里走,身后的大门轻响。
月亮悄悄爬上天幕。
周知意回头,陈宴走了进来。
她一怔,随即惊喜地弯下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陈宴朝她走来:“猜到的。”
“我下午去了花店。”
周知意仰头,看着他的眼睛:“于波说,前几年花店生意很差,有人想盘下店铺做火锅店,但你不同意转让。”
“嗯。”陈宴没有否认。
她问:“为什么?”
陈宴眼睑轻垂,和她对视,他的目光很深,眼里满是她的影子。
“这间花店本来就是为你开的。”
时过境迁,他终于不必再隐瞒,“老宅已经没有了,我怕你哪天回来没地方落脚。”
虽然明白她已经离开了南城。
但也怕她哪天回来无家可归。明明是归人,却成了过客。
那样他会心疼,会更责怪自己。
周知意的视线描摹过他的鼻梁,停在唇线上。
她鼻尖有些泛酸。
“那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