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呢?”

“从猫的骨骼断裂面看,凶器应该是刀具类。猫腿太细,不好断定。”

周獠扭头看了看坐在沙发里被恐吓的繁星艺人,低声道:“一般会给出这种血腥恐吓的,不是心理变态就是有仇怨。这姑娘也不红啊,怎么就招惹上心理有问题的家伙了。”

技术组同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也扭头看去一眼:“这姑娘不简单,自己报的警,据说说话都不带打颤的。而且现在那眼神,看上去像是要上阵杀敌一样的尖锐。”

“得了吧,能从一双眼睛里看出这么多戏来。”说着,对他指了指自己的眼:“来,看看我的眼里写着什么。这姑娘啊,分明是吓着了。手那裁纸刀一直捏着不放,明显的防御状态。”

技术组同志又扭头看了一眼:“我学过一点心理,她这是两者兼备。还有,人姑娘都遇到这种事了,怎么这公司的高层们还商量着怎么炒作一把引话题啊,黑心不黑心。”

周獠也向那些人看去一眼,不屑又恨道:“看戏的不怕山高,我们累死累活的要给出个交代,他们到兴奋得不得了。这个世界啊,唯人心的阴暗不可窥视。”

技术同志笑了笑,看了看他:“都多少岁了,怎么还跟个愤青似的。”

周獠不服:“愤青怎么了,愤青总比冷血无情要好。”

技术同志知道他是个火爆的脾气,也不同他抬杠,“是是是,愤青推动祖国建设。所以,现在也该轮到你这个愤青上场了。”

周獠站起身,捶了他的肩头一下,就朝着沙发里还捏着刀,眼睛发直的女艺人走过去。

站在她面前时,他沉默地打量了片刻,才拿出本子和笔开了口:“我叫周獠,市刑侦支队的队长。何小姐,你现在可以保持稳定情绪对话吗?”

何尔雅闻声抬起头,看着面前穿着制服,身材高大的人民公仆,也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可言。

因为幼时的一系列事件,她对这些人,不太抱有信任。

但形式上该怎么做,她还是知道的,于是点了点头:“可以。”

周獠又进一步试探,“那可以请你把裁纸刀先放下吗,毕竟它很危险,可能会伤到你。”

何尔雅的心脏猛缩一下的又激起了颤栗,将手的刀捏得更紧了些,“很抱歉,我现在还不想放下。有人要伤害我,并且应该已经见过我了,而我还一无所知,捏着刀可以让我增加点对抗的勇气。你们放心,我现在格外的冷静,不会干出什么伤人伤己的事情。你们该怎么问就怎么问,我会很配合。”

周獠淡淡瞥了眼这个女人,心道,还真是个镇定的。续而,也不拖拉了,“何小姐是第一次遭遇到这种恐吓吗?”

“嗯,第一次。”

“络社交帐号里有收到过类似今天这样的恐吓言论与图像吗?”

“没有。”

“那么,近段时间与人发生过争吵茅盾吗?”

何尔雅迟疑了下,点了点头:“有,但应该不是他们。”

“何小姐。”周獠提高了音量,严肃道:“我们要排除一切可能,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何尔雅直觉认为这事不是近期的茅盾所导致,但还是把跟江家叔婶不睦,还有上个礼拜在鸿运楼包间里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却隐去了林隋洲的出现相助。

没道理人家帮了她,还要反遭连累的。

“所以周队长,鸿运楼的事,是对方先对我出言侮辱又对我的经纪人动手,我才砸了酒瓶打了人的。我经纪人的手机里,有她被打受伤的照片为证。”

“你一个女人,打得过男人?”周獠一脸不信,看着那双闪躲着不敢看他的眼,耐着性子道:“给假笔录可是犯罪的何小姐,你们谁打了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被打的那人有没有做出送猫尸体这件事。”

何尔雅有些低触起来,把刀握得紧紧的,就是不开口。

在警戒线外竖起耳朵听进展的肖娜这时连忙朝他们这儿挥手,“那个同志,那晚我也在场,我有话说。”

她带了何尔雅这个皮皮虾好几年,比起一个对于她来说完全陌生的男人,当然是何尔雅的安危更重要。

更不想她为一时义气,录假笔录的惹上官司,给自身带来洗不掉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