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连续地进入警局,交代细节。
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易初语没有食欲,吃不下,睡不着,每天就是躺在床上,眼神涣散,跟个木头一样,没有一点的生机,就好像随着她的好朋友和弟弟而去。
易国风和蒋怡不忍心看她这样下去,向学校提交转学申请,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带她离开这座城市。
看了好几个心理医生,易初语还是那副样子。
就在他们毫无法子之时,易初语晕倒在房间,醒来已经忘却了那痛苦的记忆。
她一开口就是,“妈,春节都过完了,我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易国风和蒋怡面面相觑。
既心痛,又缓了一口气。
大概这对于易初语来说是件好事吧。
回忆就像是一把刀,剖开她的心脏,将那些血淋淋的过去拿出来,搁在她的面前。
原来蒋怡口简单的几句“他们只是出意外了”隐藏了这么多的痛楚。
不知道在车上停留了多久,易初语手肘撑得膝盖都发麻了。
她才慢慢地抬起头,溢满泪水的眼眶看到的景物都蒙上了薄薄的水雾。
易初语用力地擦干净脸上的水,狠狠地捏住自己的脸蛋,偏头看向旁边未关上的车门,伸手一扯。
砰一声。
易初语像失了心一样,系好安全带,却发现自己坐在副驾驶。
苦笑着,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绕到驾驶位。
车子以龟速在道路上行驶。
好在这个时间点,路上的车不多。
易初语尽量让自己集注意力,可是稍不留神,思绪又飞到了几年前,不愿意面对的场景像是被钉在她的眼前。
不管再如何摆脱,它们依然挥之不去。
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
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易初语将车窗全部打开,冷风呼呼灌入。
“哔哔哔”
后边的车一直传来喇叭的声音。
好一会儿,易初语才恍然回神,前面的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
易初语重新驱动车子。
半个小时的车程,易初语开了将近一个半钟才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易初语没有开灯,手上的钥匙随手搁在鞋柜上,麻木得跟个行尸走肉没区别。
她抱着膝盖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
时钟嘀嘀嗒嗒,屋里被黑暗笼罩,压抑沉寂。
易初语没有哭,只是保持一个姿势坐着。
也许过去了很久,也许过去了片刻。
家里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