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慈看着病床上, 脸上贴着绷带，唇无血色的闻卓霖，气得唇齿颤抖。

她心里闷着口气, 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你差点被他打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从头到尾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闻卓霖看着窗外，一双眼睛里情绪沉浮不定，没有显露出什么情绪, 好像根本不在乎季慈说的话。

片刻后，他才开口，“我见到阿喃的女儿了。”

季慈恍然, “你是说顾见欢？”

闻卓霖不知想到了什么, 缓缓阖上眼，“她好像不认得我了。”

季慈眼眸一闪, “听说她失忆了, 忘了很多事。”

“失忆？”

闻卓霖猛地睁开双眼, 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他短促的笑了声, “那怪不得了。”

怪不得几年没见, 小姑娘对闻峥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改观，他还以为只是相处久了, 日久生情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原来是这样啊。”

看着他脸上酝酿的骇人情绪, 季慈不免担忧的皱起眉头，她赔了闻卓霖十五年，也没能捂热他的心。

只要提到关于那个女人的人和事, 他就如同陷入疯魔，谁都拉不回来。

甚至虐待那个女人的儿子。

只是因为他觉得，她的死是他拖累的。

季慈有时候也看不懂这个人, 深情又薄凉。

她走到病床边，近乎恳求的语气，“我们回英国吧，像以前一样，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去招惹他了。”

“好好过日子？”

闻卓霖一字一顿，声音冷得令人心颤，“凭什么？”

“他凭什么过得好。”

他害死他的母亲，凭什么还能过的好。

季慈知道，她已经劝不住他了。

电影开场还有半个小时，闻峥带着她在商场逛了逛。

他不喜热闹，极少会出来逛街，也不并不喜欢这种人多混杂的地方。

然而顾见欢喜欢，她小孩子心性，见到之前没见过的东西，总是要去看上一眼，饱饱眼福。

闻峥怕她走丢了，一直牵着她的手。

深秋十月，商场里已经开了暖气，顾见欢穿了件衬衫也不至于冻着，闻峥还是怕她受凉，带着她去衣服店换了件外套。

白色的，袖口是刺绣，不算太单调，和里面的衬衫搭起来刚刚好。

闻峥给她挑选的衣服，了一句话，低沉的嗓音缱绻着暧昧荡漾在她耳边。

顾见欢耳根一红，往后退了两步，瞪了他眼，小声嘀咕道：“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