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鱼垂下眼睫毛,很轻地蜷缩了下右手手指,碰了碰刚才触到的掌心。
那一笔合约费,她也已经不想要了。
苏桐回到包厢后,比刚才更失魂落魄。
梁贺看得烦躁,也觉得扫兴,更怕扫了虞故峥几人的兴致,于是等饭局过后就赔笑着要带苏桐走,想回去算账。
临走前,梁贺不忘向虞故峥赔礼道歉:“女人就是麻烦,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劲哭。”
好在虞故峥似乎并不上心,只给了一句话:“哭是长记性。”
苏桐的脸色在刹那间更苍白了,但梁贺没听懂,打着哈哈说是,又是一番恭维,这才走了。
费康源想拉虞故峥合作的生物医药项目还没谈完,邀请他去打高尔夫,想边谈边聊,费哲也只能兴趣缺缺地跟着。
虞故峥看了眼戚鱼,让庄成陪她去马场骑马。
“虞总,你这是不舍得虞太太跟我们一起啊?”费康源调侃。
“今天带她出来散心,打高尔夫太闷。”虞故峥对庄成道,“马挑温顺的,别摔到人。”
戚鱼看着虞故峥默了会儿,有点欲言又止,片刻咽回去了。
而费康源一改对戚鱼先前的印象,看这又是在饭桌上牵手,又是不舍得人无聊,看来虞故峥是真惯着这个未婚妻啊。
回去得琢磨琢磨这位虞太太的喜好了。
戚鱼被庄成带去了马房,很有专业的驯马师过来陪他们一起挑马,选了一匹高大温驯的温血马。
驯马师是一位长发及肩的俊美男人,长相很性,说话也温柔。他等戚鱼换完衣服,将人托上马后,就牵着她的马进了马场。
戚鱼是新手,不能跑马,驯马师就牵着她在马场里慢慢悠悠地逛圈,时不时说几个流行的段子,想逗她发笑。
不远处,一直被冷落的摄影团队没活干,镜头对准了正在骑马的戚鱼和牵着马的驯马师,咔嚓咔嚓连拍数张。
碧草连天,白马佳人,这可不就是杂志的封面大片吗!
草场另一头,费哲跟着一行人打高尔夫回来了,也注意到马场那边。
“哎哎虞总,您看那儿。”
虞故峥将球包递给球童,抬眸望去。
“虞太太是真好看!这一身马术服穿在她身上,气质就完全和别人不一样。”费康源刚谈成项目,殷勤夸赞,“怪不得之前都不见你带太太出来,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要金屋藏娇了。”
马场内,戚鱼骑着白马,一身贴身的白色马术服,腰身曲致,跨马的腿纤细笔直。她正接过驯马师递的草料俯身喂马,上半身下倾的时候,乌黑长发从肩背流泻而下,散在风。
这一幕,戚鱼身上的学生气被压下去了,少女气息却鲜活起来。
虞故峥没有接费康源的话,视线远远落在戚鱼身上,眼底深邃无波,情绪像与平时不太一样,却又细微难辨。
戚鱼已经绕了马场十几圈,忽然听见身后骑马跟着的庄成叫了一声“虞总”。
“别急,我扶你下来吧。”驯马师看出戚鱼想下马,忙伸手。
戚鱼顿了下,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能下来的。”
然而她刚尝试两秒,双手又扶回了马鞍。
“我一个人下不来,您能帮我一下吗?”
这话问的是径直走近的虞故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