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佣人愕然相觑,后面男人也够茫然。
男人确实是虞家的远房亲戚,但从来没见过戚鱼,只听说戚家和虞故峥的订婚黄了,以为眼前这小姑娘是其他的什么新欢。
“虞总。”亲戚不敢打扰虞故峥兴致,但实在有事求人,他拎着自己带来的画轴,讪讪笑问,“那我的事……”
移步书房后,戚鱼才听出前因后果。
这亲戚在书画协会挂名,这次来还带了一幅自己的字画,言语间溜须拍马地夸虞故峥的书法,想请他为自己题字。
这字当然不白题,亲戚提出要给题字费,还是辆市价不菲的豪车。只是美其名曰题字费,实则是借着由头送礼,说到底,还是有件真正的棘手事想请虞故峥相帮。
他带来的字画就摊开在书房的红木桌上,戚鱼认真看过,对方的行书写得确实很好看,空白的地方应该是想给虞故峥题字。
沙发里,年过半百的男人喝了口茶,赔笑道:“虞总,是这样,我儿子他不懂事……”
起因是他儿子在生意上不小心树敌,得罪某个商界巨擘,现在出门都带保镖。而得罪的那人恰好是虞故峥多年合作伙伴,这亲戚想请虞故峥帮忙说句话,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亲戚又忐忑打感情牌,话里话外,是他在华泰收购华盛的时候还出过力。
“虞总,这个忙只有您能帮我了。”
“是么。”
虞故峥淡淡笑了笑,神色辨不出意味,复又过来看字画。
旁边有阴影落过来,戚鱼转过脑袋,从虞故峥身边隐约嗅到了点很好闻的那种木质香。
“听这些,会不会觉得无聊?”察觉到目光,虞故峥问。
戚鱼一时没回。
她盯着虞故峥流畅分明的喉骨弧度,视线无意识往下,又循到他雪白笔挺的衬衫领口,在想别的。
虞故峥谈公事的时候还是原来的模样。
只是对她不一样了。
意识到这点,戚鱼瞅了会儿,逐渐从不久前那种没适应的相处状态缓过神。
这种独有一份的例外感觉像颗很甜的糖,还像种蛊惑。
她忍不住想再讨个例外。
心跳得厉害,连带着这周收到订餐和花的心情,打电话时候的心情,以及刚才看到游泳时的心情,一并涌了上来。
就在那亲戚低头喝茶的那刻,在虞故峥低眼看字画的时候。
戚鱼忽然轻攥过虞故峥的衬衫袖,在他侧过身之际,凑过去,毫无预兆。
对着喉处小小舔了一口。
片刻静默。
虞故峥的视线无声与戚鱼相接。她一碰即收,杏眼里似乎跃着生动,抿唇回:
“现在不无聊了。”
沙发处,亲戚一口茶还没下喉,蓦然听虞故峥那边疏淡出声——
“出去。”
他一抬头,发现不远处书桌后,虞故峥正沉静看着戚鱼,刚才似笑非笑的神色尽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