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想想梓溪从小丧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手背没再说什么。
宴季礼坐在两人对面,看着梓溪少有的露出小女儿般的娇态,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晚上,两人很自然地留宿在了老宅,睡在宴季礼的房间里。
衣柜里,唐韵帮梓溪准备了各种性感的睡衣,梓溪无视掉,选了一套放在最里边,最保守的两件套睡衣穿上——不是梓溪故意,而是没必要。
自从第一次在这个房间的这张床上发生关系后,两人再同睡这张床,宴季礼从来没有碰过她,只要在这间房,态度会异常冷淡。梓溪暗地里猜测,他应该是反感她的,也反感被人安排。
两人平躺在床上,各自盖着被子。
梓溪挽着宴季礼的胳膊,原本想说点甜言蜜语让他开心一下,但宴季礼显然没这个心情。
“睡吧。”
这两个字仿佛是休止符,宣告了梓溪这一天的工作终于接近了尾声。
梓溪在宴季礼的脸上落下一吻,说了声“晚安”,规规矩矩地睡回了自己这边。
简单的互道晚安后,宴季礼关上了台灯,卧室里一片黑暗。
在宴季礼的别墅,两人各睡各的,互不打扰,但在老宅,两人只能同床,而每到这种同床的日子,梓溪都会失眠,身边多了一个人,即使这个人跟自己发生了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梓溪依然不能坦然。
闭着眼感受周遭的一切,宴季礼的呼吸清浅而有规律,应该睡熟了,梓溪小心地翻身,侧身背对着宴季礼,看着地板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梓溪的眼睛慢慢闭上,又进入了那个她不愿回忆的梦乡。
这天,刚下课的梓溪接到唐韵的电话,表明身份后,唐韵说周六是她的生日,邀请她来家里玩,梓溪原本想拒绝,但唐韵声称是宴季礼的意思,彼时的她对宴季礼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鬼使神差下,答应了。
但等她带着礼物到了宴家,对上宴季礼意外的目光时,她才明白唐韵假借了宴季礼的名义。
梓溪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内里却如坐针毡,想走,唐韵却不让,最后硬着头皮坐在饭桌上跟宴家人一起吃了晚饭,再然后,也不知道是她太久没喝酒不习惯,又或者是别的,她晕乎乎地被唐韵带进了一个房间,睡着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抚上了她的腰
第一次很痛,痛到她想尖叫,想推开上方的人,但触及到那双深邃的眼睛,推拒的双手却搂住了他的脖子。
终于,痛并乐着结束了,她看着毫不留恋抽身离开的男人,那一丝小小的娇羞烟消云散,心头被不安和失落笼罩。
“今天你不该来。”他的第一句话。
“既然我妈妈认可你,如果你愿意,以后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他的第二句话。
“我给不了你爱情,但会对你负责,我能保证只要你是我的‘女朋友’,楼家人不会对你做什么,保证你衣食无忧。”他的第三句话。
他不爱她,以后也不爱她,但因为家人认可,因为家里觉得他该有个女朋友,她又刚好出现,所以,就是她了。
字字戳心,但也解决了她内心的燃眉之急,有钱又有人保护,于是她同意了。
同意用自己的贞洁以及时间,去扮演一个曾经喜欢过的男人的女朋友,去跟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保持不纯洁的关系,以此堵住爸爸的嘴,以此换取短暂的安全生活。
也是那一天,她果断收回了那一腔朦胧的喜欢,从此只做宴季礼喜欢宴家人拿得出手的“女朋友”。
即使过了两年,再次梦到当时的情景,梓溪心里还是难受,沉浸在梦里的她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
睡得不好的人不止梓溪,还有躺在她身边的宴季礼,半睡半醒间听到楼梓溪的叹息声,宴季礼以为她醒了,他睡着没动,不一会儿,楼梓溪却翻身朝他靠了过来。
她的脸窝在他的颈窝,仿佛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似小猫一样蹭了蹭自己的脖子,宴季礼有些痒,被蹭的脖子还有一丝凉意。
他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把,有些湿,就着窗外一点朦胧的月光,宴季礼看清手指上的小颗水滴,眼见水滴要滴落下来,宴季礼仿佛被蛊惑般,凑近嘴边地舔了一下,那滴水珠便在舌尖上蔓延开来。
咸的,带着淡淡的涩。
他疑惑地看向她。
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