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这小孩小时候还能静下来写写画画,越长大越是坐不住,天天跑的没影儿,今天傍晚回来浑身都湿漉漉的。
“是不是下河洗澡了?”苏寒板着脸问他。
成成死不承认:“没有,这是在二柱子家玩水被他们几个泼的。”说着就抓住衣服的下摆使劲一拧,滴滴答答流了一地的水。
“哼!不承认是吧,等会我就去问问二柱子他妈,看你还抵赖。”
“真没有,不信你去问。”成成跑到洗手间把上衣脱了,回房换了件干净的。
吃完饭又是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出了家门,成成赶紧跑二柱子家把他拉出来,两个人悄摸摸对好口供,这才放下心来去玩耍。
这小子太皮,苏寒实在不放心,偷偷跟着去瞧了瞧,一帮小孩在半米深的小坑里,个个光着屁股在里面狗刨的很欢快。
实在辣眼睛的很,苏寒扛不住撤了。
晚上等着成成的自然是久违的男女混合双打。
犯错误可以,但是说谎不可饶恕。
昭昭在一旁看的心有戚戚,哥哥哭她也直抹眼泪,陆荀不舍得女儿哭,这才放下竹板。
“想学游泳让爸爸教你,不能背着人跑到河里知道吗?”苏寒给他擦擦眼泪,言语中不无关心。
成成哽咽着点头。
自那以后,吃过晚饭,陆荀就会带着他去学游泳,正儿八经的蝶泳蛙泳学会以后,那套狗刨再也没有施展的机会。
小孩子们都说成成哥的爸爸真好,每天带着他去玩水,一个个羡慕的不得了。
成成可得意了,天天缠着陆荀带他去河里,久而久之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天晚上两人照常从外面回来,趁陆荀去洗手间的功夫,成成一脸贼嘻嘻的跑到苏寒身边,悄悄对她说:“妈妈,河边有人偷看爸爸。”
“真的?”苏寒诧异的问。
成成使劲点头,真的不能再真。
陆荀进来,成成吓得出溜一下跑了,陆荀回头看了看他,问苏寒:“这小子干嘛呢?”
苏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听说有人在河边偷看你们游泳——”
这个听说自然是成成说的,陆荀失笑:“是警卫员。”
他的警卫员一般不会跟太近,也从不往家里来,俩孩子还真没见过。
这小子又谎报军情。
苏寒自然是信陆荀的,不过夏天也快过完了,就趁机暂停了两人的饭后活动。
下半年时,到处都在传要恢复高考,苏寒就知道离宣布这一消息已经不远了。
这段时间好多嫂子来苏寒这儿,想借复习资料给自家孩子看。
这么多人,苏寒手里的课本连同教案也就一套,借给谁不借给谁都是个问题。
索性直接把教案拿到印刷厂大家凑钱印了一部分,不管能不能考上,人手一本,一个个学的可认真了。
林佳过来就说她:“你干脆办个补习班得了,这样他们考上了也能记着你的好。”
“大家底子不一样,办补习班很没必要,那些教案他们看明白也差不多能考个大专了。”苏寒不想掺合这些事情,是非太多,能不能考上还是凭真本事说话。
11月宣布高考,12月就考试了,马桂兰家的三个女儿都去了,李素芳和孙巧凤家的小梅、小菊、卫国、卫党,连同石头和平安都参加了。
幸好最后这一批男孩子还没来得及被安排到部队,不然这届高考就要耽搁了。
成绩出来后,几家欢喜几家愁,马桂兰可真是扬眉吐气了,走路都带风。
当然也有人说风凉话,“考上大学有什么用,还不是丫头片子一个,早晚是别人家的。”
马桂兰丝毫不在意,任凭你说,人家日子过得红火着呢。
可喜的是,苏寒带过的学生成绩普遍不错,就连一向成绩垫底的平安和石头都考上了大专,这个升学率可真是高的恐怖。
后来有人发现这个情况,那几本教案都快被传疯了。
等上大学的都走了,苏寒这儿才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