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却说:“我只允许你看十秒钟。”
江逾白摘下手表,递到她的掌心:“你来计时。”
林知夏脸色通红,跨坐在他的腿上。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表,秒针像是一把鼓锤,疯狂敲打着心跳的节拍。她羞涩忐忑还隐隐有些期待,但她并不清楚自己正在期待什么。
江逾白解开了她的睡裙纽扣。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虔诚的教徒在朝圣。
所有的扣子都开了,江逾白的指尖挑起她的肩带,轻轻地往下拽,他的呼吸在这一刹那静止,又格外急促起来,仿佛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
林知夏仰高脖颈,强作镇定:“十秒钟。”
她开始倒计时:“十,九……”
江逾白的吻从她的锁骨下移,热烈而迫切,像是要融化她的心口,林知夏的脑袋“嗡”了一声,忘了数数。闷热不透风的被子里,他的双手坚厚而滚烫,就像火焰山上的石头。
亲热远远不止十秒钟,林知夏把他的衣服攥出了条条褶皱:“你……嗯,你超时了……”
江逾白扣住她的后颈,直接吻住她的嘴唇,她的思维混混沌沌,讲不出一句话,却获得了和江逾白谈恋爱以来最深刻的记忆。
夜里九点多钟,林知夏回过神来。
被子早就被她掀开了,她和江逾白都是衣衫不整。
江逾白抱着她亲了又亲,夸她比草莓还甜。她依然谦虚道:“草莓比我甜得多。”
江逾白笑了一声。随后,他说:“我去洗个澡。”
林知夏问他:“你不是刚洗过吗?”
江逾白背对着林知夏走远:“洗澡就像吃饭,吃完一顿,还有一顿,洗完一次,还得再洗。”
林知夏被他严密的逻辑折服。
她目送江逾白走回他的卧室。
江逾白刚走不久,林知夏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她在脑海里为自己放映了一场电影,电影的男主角就是江逾白。她回忆他从小到大的模样、神态和动作。她是世间唯一的旁观者,无数画面犹如惊鸿掠影般从她的眼前飘过,她感谢上苍赐予她这样与众不同的记忆力。
这一夜,他们仍然睡在一张床上。
林知夏抓住江逾白的手,在他的掌心写字。她一撇一捺写得认认真真,黑暗里他们的触觉都变得更加敏锐,江逾白猜测道:“你写的是……”
“一共八个字,”她轻声说,“青梅竹马,百年好合。”
江逾白紧紧攥住她的指尖,因为她的声音而动情,他心头微热,那热度久久不退。
十月末,凉风和畅,秋高气爽。
林知夏发表的两篇关于“量子递归模式”和“分布式量子计算程序逻辑”的论引起了小规模的轰动,她的第二篇论创造了新的数学工具,实现了重大技术突破,填补了“量子程序验证”领域的一大空白。
这两篇论的基础工作其实都是林知夏在本科阶段完成的,研究跨度超过了三年,还有很多内容需要补充和优化,林知夏并未感到自满。
不过,业内有几位前辈公开评价林知夏是“优秀的,极具天赋的学者”,又因为她才刚满十九岁,她一下子名声大噪——这时候,她还没觉得自己的生活发生了什么变化。
直到她打开页,浏览早间新闻。
她一眼看见了自己的照片。
新闻标题是:“天才美女博士的实力天花板,年仅十九岁破解世界难题!”
林知夏犹豫片刻,点开页链接。她的履历被记者们写得清清楚楚,十岁师从沈昭华教授,十二岁获得国际数学竞赛金奖,十四岁就有两篇sci论……记者还采访了林知夏的学老师、学同学,大家都对她赞不绝口,说她“聪明,善良,完美无缺”。
林知夏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