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外,绿色出租还在。
明当当压低帽檐上车,司机开怀,“明当当,我认识你,我女儿老喜欢你了!”
“你女儿几岁?”明当当抬眸,恰好看到车前挂坠,一个小女孩抱着狗笑开怀的照片。
“八岁!调皮到不行,可就喜欢你,你每期节目她都守着不准任何人动遥控,还会唱你的《乌衣巷》,哎呀,那拿腔的样子真的可像你。”
明当当笑了,歪头看着男人精心擦过挂坠的样子,淡声,“你女儿有你这样的爸爸真幸福。”
“哎呀,一般啦,我什么都给不了她,最普通的生活,她不嫌弃我就谢天谢地。”男人发动油门,载着她往山下。
明当当往后靠进座位里,敞开心扉叹,“我爸爸就不一样了。”
“你上节目从没提过家庭啊,你爸爸干哪行?”司机和她攀谈。
明当当笑,“考古。”
“那是高级人才啊,人!”司机羡慕笑了。
“托他福,我小时候看过很多书,一个人的时候就天天看书,所以成绩很好。”明当当笑,“但是有什么用,他从来不像你一样夸奖自己的女儿。”
司机说,“兴许是在背地里。男人都不擅表达。”
明当当摇头,“不,他很擅表达。从不对我客气,欠一屁股债,说走就走了。曾经我以为他对我还有一些怜悯,知道留一套房子给我……”
那套房子支撑着她对明江远的所有执念,爸爸终究还是爱她的,没有彻底抛弃她。
但是多么可笑呢,是有人知道她承受不住,所以买了房子让明江远做好人。
是不是自己太脆弱了,当时的那个人才倾家荡产式买了一套房子安慰她呢?
明当当,你为什么这么脆弱?
五味杂陈。
到了家楼下。
司机开夜班,对她热络,“如果你心情不好,我载着你兜兜风?”接着又腼腆一笑,“但下车后,你得给我签个名,最好发条语音证明是你亲签,不然那小丫头还怀疑我的。”
明当当笑答应,“好。”顿了顿问,“ao酒吧你知道吗?”
“在酒吧街吗?”
“不,寺西街127号。”
“好。”
ao 酒吧是他们这批从床单厂出来的歌手们的汇聚地。
明当当方一出现,就引起不小震荡。
“魔音他们在吗?”她开门见山。
剃光头的老板告诉她,除了余旸,其他两个都在。
“余旸今天闭关创作,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其他两个玩疯了,你进去看看能不能正常搭话。”老板把她带到一个小房间门外。
明当当说,“我就在外面等。”扬了扬手机,“已经通知他们。”
外头是一个小院子,有水池和假山。
她等在外面,没一会儿两道前扑的脚步声就奔来,看得出来挺着急,生怕她走掉一样。
明当当回眸注视他们,这二位都是喜不自禁表情。
和余旸的疏离气比起来,这二位如邻家哥哥那么亲近可人,明当当笑,“让你们还钱还跑得这么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