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瞎猜什么,等明天回家,她就坦白去问他,让他亲口否认!
如果他不否认……
许肆月茫然地抱着自己,一直混混沌沌到后半夜,天亮时,她通红的眸子凝视黑暗,不知不觉把嘴角咬出一片破口。
不否认的话,她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
要么这件事是真的,她的确是个悲哀可笑的替身,那她还赖在他身边干什么?祈求他的怜悯?还是熬着看以后谁先死,不要脸地等着继承他亿万家产吗?她再爱他,也没那么卑劣下贱,她会主动提离婚,滚得远远的。
要么这件事不存在,那害得顾雪沉苦苦隐藏,不能光明正大爱她的原因,她也实在无法再等下去了,她太笨,这么久都找不到答案,或许只有离婚,用跟他分开来威胁,他才能吐露真话。
最后一次……
许肆月身上温度尽失,瑟缩地把自己死死团起来。
雪沉,对不起,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最后再逼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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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肆月不知道几点钟迷糊睡着,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一下子清醒过来,翻看手机,十点了!
再昏沉下去,上午都要过完了。
许肆月已经决定怎么做,就不让自己有迟疑退缩的机会,她马上下床收拾,尽量看上去体面一点,推开卧室门时,程熙正在外面来回踱,一见她出现,立崩溃地原地跺脚:“他……他还在!”
许肆月一懵,不敢相信地冲到阳台,日光鼎盛,照着还停在原位的宾利,男人的手不在方向盘上,早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一整夜加一个上午,顾雪沉执着地等她,动都没动过。
许肆月神经暴跳,心疼苦涩激得她胸口疼,她转身就想往楼下跑,手按住门把时又停住,这种状态太糟了,两个人的反应都容易脱轨。
她用力清嗓子,咳得满口辛辣,才把电话拨过去:“……你在哪。”
足足过了半分钟,听筒里终于响起暗哑到微微扭曲的声音:“你说上午回来,我在车里等你。”
许肆月额头抵着冰冷的门板:“我现在就出发回瑾园,你也回去,我们半小时后见。”
顾雪沉不挂,也不出声,极度窒息的沉默后,他轻轻问:“瑾园?不是家吗?”
他死气沉沉地靠在椅背上,腿像已经没了知觉,太阳穴里有几十把锥子在不停地刺,翻搅着血肉,每一下都深入骨髓。
肆月说回瑾园,不说回家。
他好不容易才拥有的那个家,又要被她收回了是吗。
她有话要跟他讲,是准备当面告诉他,她对他没兴趣了,腻了,还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以后都不会碰他了。
顾雪沉低下头,他不该问的,会让肆月烦,她更要躲开。
他手指冰得很不灵活,迟缓地挂了电话,把车开到隐蔽的位置,一眨不眨盯着那个楼门,等许肆月独自出来,他充血的双瞳就没有眨过。
许肆月上车,他跟着,不远不近就在后面,透过两道玻璃和相隔的距离,注视她雪白的后颈。
他留下的吻痕都消失了,就像从没存在过。
程熙家到瑾园二十多分钟的车程,许肆月在门前下车,深吸几口气才解锁进门,以为会看见顾雪沉,家里却空荡荡的,她刚想打电话,外面就隐约传来车声。
许肆月心口跳得要抽搐,攥着手回过头。
大门打开,男人很慢地走进来,阳光从他背后笼罩,他却整个人都埋在晦暗里,表情看不清楚。
五六天没见了,许肆月一看到他就想哭,强忍着眼泪。
门自动关上,“啪嗒”一声,震碎了凝固的气氛,许肆月一颤,避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