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她在想什么?
也没喝酒也没调情,如果这都能乱性,只能证明姓容的小子为了上法制节目无所不用其极了。
荆羡赤着脚去洗手间,先用温水洗了洗鼻子,又拿湿纸巾小心擦拭,好不容易安抚好这难伺候的鼻炎后,她才有闲暇扫一眼手机。
这年头微信才是第一通讯方式,今天很意外,界面上有两条非系统自动发送的短消息。
号码没存,但很熟悉。
荆羡点开。
【女服务生帮换的衣服。】
【醒后联系。】
荆羡当然知道是谁发来的,不过一看发送时间,凌晨4点02分。
呃……
所以是整夜没睡还是醒得比鸡早?
她想到荆焱曾经也有过3天只睡7小时的壮举,顿时觉得这些年轻企业家确实都不容易,天生的操劳命。
荆羡对着镜子洗漱,25岁的年纪,每一天她都严阵以待,照例观察眼角确保没有出现细纹后,她在酒店提供的大牌面膜里挑了张基础补水的,趁着保养的闲暇,把录音笔里的音频导到手机。
这玩意剪切的话还需电脑,可惜手边没有。她听了比较关键的前半段,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把东西发给了白婧。
工作完毕,她才有闲情逸致想别的。
比如说,如何不动声色地撇开某些人。
虽然说当初是一起来纽约的,可没人规定他们非得一起回去吧?本来就只是普通合作关系,更勿论两人曾经还有段那么尴尬的过去。
荆羡过了相当平静的一晚,理智早就恢复正常,之前妄图在容淮那儿求庇护的念头已经彻底打消了。
退一万步讲,若是荆焱真知晓杀过来,她当着他的面跟那位求助,这不是火上浇油么?下场估计会更惨烈。
荆羡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想,她换了昨天送来的另一套衣服,准备先行下楼吃早饭。
结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开门,外头站了个30岁上下的男人,斯斯的脸,千年不变的得体微笑,还有潜台词很耐人寻味的开场白:“荆小姐,您醒了。荆总在下边车里等您,怕太兴师动众,只让我在这边候着。”
你品!
你细品!
兴师动众……
怕是出动了一个师的战力来擒拿她。
荆羡真是有火发不出,一口怄气堵在喉咙口,她只能迁怒于骆亦白,凉凉剜他一眼,后者面不改色,恭恭敬敬摆了个请的姿势:“您先请,东西我让人收拾。”
黑色迈巴赫半熄火的状态,停在街角。
早上刚出的太阳这会儿也没了,天空染上阴霾色泽,一如她乌七八糟的心情。
荆羡走近,早有人为她拉开车门,她故意磨蹭不进去,手撑在膝盖上,弯下腰,歪着头看向车里:“谓谓,我机票都订好了。”
荆焱翻阅财经报的手顿了顿。
这些年,他几乎没有再听到过这个小名了。
曾经父母拿【儿子无所谓,女儿无忧无虑】来给龙凤胎起昵称,他年少时深恶痛绝,总觉得大人倾注给自己和妹妹的爱完全不平等。
她总是不懂得看人脸色,追着他屁股后面为谓谓长谓谓短,后边年岁渐长有了隔阂,她却再也没这样喊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