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张星野随口问。
“你没看那些画么,加上对白,很有感染力的小故事。”
“哦,没太注意。”自从第一天早晨看了一眼,张星野就没再看那些后续的画,而那个早晨他已经反反复复想了太多遍,却完全没有那些画的影子。
“那个女孩,很特别。”
tony的声线本来就低,突然这么一句,异常深沉。张星野瞥了他一眼,“听起来像你见了一样。”没等他回答,又接着说,“说起这个,心伟最近还挺发愁,说上很多人追这些画,要求知道画的作者是谁。依我看,公布就好了,虽然会有点喧宾夺主,可本身也是同一件事。谁知,那个‘特别’的女孩就是不肯。我觉得真有点故弄玄虚了,就建议心伟说是基金会雇用的广告公司好了。他还不肯,摆出一副十分嫌弃、似乎亵渎了他那个‘特别’女孩的样子。你是没见,简直欠揍!”
“哈哈……”岳绍辉笑,“你呀,如果我是他,也不会同意你这个馊主意的。”
“为什么?”
“因为即便这样说了,人们也会要求知道是哪个公司,是哪个人。”
“那画,真的那么好么?”张星野第一次,认真地问了一句。
“当然!笔法、创意、表现力,aazg!”
张星野实实在在挑了挑眉。梁心伟的审美他是不大相信的,毕竟他家从未有过像样的艺术基因,虽说心妍和心妮都学了画,可心妍仅限于时尚设计,而且也并不出众,至于心妮,更是三脚猫,画架子背了几年,也没什么像样的作品。可是tony就不一样了,自己娘是战斗民族有名的大提琴手,一家子画画的、搞音乐的,基本人人都有一手,包括他自己,这家伙弹琴的时候让人可以完全忽略他五大三粗的样子。虽然张星野经常不认同兄弟的眼光,但是还是相信的。
看来 ,心伟弄不好真是捡了个隐秘小画家。张星野终于不得不一丝念头这么想。
……
因为岳绍辉惦记着要与美国c那边开早会,所以兄弟两人没有在外面吃晚饭,直接回寓所。
到家的时候,心伟刚换好衣服,正在准备出门。三人见面自然是热闹,梁心伟很高兴,张口就先感谢岳绍辉的善款,又抱歉说他得先走了,晚上回来聊,又跟张星野说拿了他另一辆车。
是要接女孩去吃饭,闻言岳绍辉笑,“进展不错啊,心伟。”
梁心伟一脸笑容,显然很开心,可依然一本正经更正:“tony,不要听星野胡说,还没有什么进展。”
张星野无奈,“每天一起工作、吃饭,周末都要一起去陪孩子,采风。还要怎么进展?再进展,我就得搬去公司住了。”
“哈哈……”岳绍辉笑,用力拍拍梁心伟的肩。
梁心伟有点脸红,不过面对这两个也无所谓了,正要开口,手机响了,走到一边去接,几句话就挂了,走回来把车钥匙还给张星野,“她说不坐我的车。”
“为什么?”张星野问。
“她说我这样的在国内开车,遵守太多交通规则,太不安全了。”
“哈哈哈……”
岳绍辉大笑,惊天动地的。张星野拿着车钥匙无奈地转了一下,这特么丫头,堵心的本事也不错嘛!
……
应着北美东岸时间,岳绍辉开了视频会议。c是主施工管理的,是他手下的直属公司,张星野几乎很少参与。不过,两个人刚吃了他做的意大利千层面,还在喝茶,就没动地方,在一边旁听。
c除了负责e在海外项目的施工,其他的业务都是独自在美国和加拿大承接,并不与e发生关系。兄弟不善营销,生意全靠口碑,不过,居然也酒好不怕巷子深,雪球滚起来虽然速度比e慢,却非常扎实,一年到头,忙得不可开交。
听了一堆技术问题也有些无聊,张星野拿出手机。
早晨给吴健布置下那个任务,两个小时后就收到一条短信,她确实是八点半出门,去了儿童画坊。张星野当时看到就觉得太侵犯隐私,有点不太舒服,这要是让小丫头知道,他这辈子都没翻身的机会了,忙吩咐说:不需要汇报。只要她在就好。
现在一天没动静了。看看时间,九点了,以前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就会试着拨小屋电话,可现在那个号码,已经只剩下戳他心的功能。握着手机,又听了两句tony的会议,完全不知所云,忍不住低头,发短信:她几点回家的?
即时回复:还没回。
张星野立刻皱了眉,还没回家??那个画坊不给多少工资就是压榨外来打工的女孩!问:又在加班?
回复:不是。在跟朋友吃饭。凯悦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