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还是听不——”
“谢谢!!”
这回声音大了,可有点太大了,温芷话音刚落,四周人就朝她看来。
她脸颊陡然间涨红。
顾呈一时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浑然不在意身边人的视线,笑声又哑又沉,像砂纸般打磨着耳垂,肩膀都跟着微抖,深邃的黑眸里都盛满了笑意。
温芷红着脸,又羞又恼地瞪他一眼,这回总算抽出了手臂。
她像刻意避嫌似的,立刻往旁边走了两步,手指攥紧拉环,故意不去看他。
顾呈脸上还挂着肆无忌惮的笑意,倒也没再追上来,只在黑色的车窗,若有似无地对视了一眼。
温芷脸颊不由更红,拉着吊环的手心覆盖上一层细腻的汗水。
……
“芷芷,明天晚上你可别加班了,晚上爷爷七十大寿啊,必须抽出时间来。”回到家,叶霞温声提醒。
“芷芷?”
叶霞连叫几声,温芷才回过神,将脱下的低跟鞋放进鞋柜,拎着包进去。
“知道了。”
“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没什么,我随便买的。”温芷没和叶霞多说,抱着银色盒子走进了房间。这是刚才从地铁站出来时,顾呈给她的。
她认得这个牌子的花,听夏蜜说过,两千块十几支,贵得可怕。
她说什么都不肯要。
不过顾呈有的是办法,干脆将花放在了地上,转身就走。
温芷没办法,最终还是抱了回来。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十九支朱砂红玫瑰,和寻常的的确不同,新鲜,又饱满,色泽娇美艳丽;包裹在高端的银色绸缎,会让人觉得即使仅能开个十几天,也美得足够了。
欣赏了许久,才拆开包装,插进玻璃水瓶里。
看着绿色根茎在清水里荡开,温芷托着腮帮,又不禁想到了那个拥抱——姑且算是拥抱吧。
半晌,她用力掐了把自己手臂,才清醒几分。
她是怎么了?
温芷摸了摸自己额头。
她不是不知道,顾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翌日,就是爷爷七十大寿,也是温家每年难得一次的家庭聚会。
上午温芷就躲了出去,说是陪夏蜜逛街,一直等到晚上五点半,直接赶往订好的酒店。
温爷爷出生在上世纪期,他母亲是当年海城最大鱼行的小外孙女,家境还算殷实。
温爷爷有两个儿子,温建国和温八一,相差了三岁,也就是温芷的父亲和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