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一个电话,他们不会坐视不管,她仍旧选择赌气沉默,以维护年少可怜的自尊。
并且可耻的,看着他们内疚而不愿意出声和解。
时过境迁,哪分得清对错呢。
都是人性作祟。
“大哥。”暮云捧起前面的小杯子,轻轻道:“对不起。”
怀宴闭了闭眼,叹口气。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暮云侧头,对上他沉静又饱含担忧的视线。
“我不想说。”
“那这个呢。”怀宴指了指暮云手腕上红痕,经过一个晚上,已经隐隐有点青紫。
暮云愣了一下。
怀宴:“也不想说?”
暮云的指尖轻轻的触上手腕,一时语塞。
她差点忘了,怀宴是从小学习优异,人品端方,但这不影响他心思缜密。舅舅早早放权,他能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洞察力自然也是一流。
又也许,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这些聪明人的头脑永远这样,什么都能看透。
过了很久,手里的茶渐渐冷了。暮云抬头,看着窗外浓稠的夜色。
“一个混蛋人。”她说着顿了一下,慢吞吞的继续:“干的混蛋事。”
怀宴重新帮她添了杯茶,“那以后,就不要理这个人了。”
暮云笑了笑说:“好。”
是夜,凌晨两点。
付华初从望江打了两场牌出来,路过金融街,随随便便那么一抬眼,就看到间最高的那幢楼,顶层还亮着灯。
他坐直身子,摇下车窗把头探出去。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是谢图南的办公室。
顷刻间,睡意连着酒气一起散了大半。
谢图南虽然也挺喜欢赚钱的,但绝对还没热爱到这地步。
除了两年前欧洲那个极其凶险的并购案,付华初还没见他这么……挑灯夜战过。
付华初吩咐司机停车,直接上了顶层。
整个走廊空荡荡的,秘书处空无一人。
总裁办公室的门没关紧,往外透出细微的光亮。付华初放轻脚步,做贼似的把耳朵贴在门上。
咦,没声音。
难道是忘了关灯?
付华初正准备推门,就听里头忽然传出谢图南冷淡的声音:“想进就进来,别跟做贼一样。”
他语速不,带着久未说话的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