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让他先明确你们两个的关系,”赵老师把一杯咖啡端出了茶的气场, 老干部般地翘着二郎腿,“你们俩现在什么关系?”
时颜迟疑了一下,“室友?再近一点的话就是朋友。”
“嗯, 也行,”赵老师摸着下巴,点头肯定道,“起码在他眼里你是个女人,不是兄弟。”
“……”
时颜觉得要晏礼把自己当兄弟也挺难的。
“说的什么玩意?”旁边赵千霓忍无可忍了,上手一推就毁了赵老师装模作样的姿势,“一般男人怎么会把女人当兄弟,又不是母老虎。”
赵维运怂怂地抱着咖啡杯,做了个手势,“大哥您请说。”
赵千霓翻了个白眼,用眼神表示警告。
“不过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她说,“我觉得就是一个‘性吸引力’的问题,你得先让他明白,站在他面前的这是个活生生的、活色生香的、女人。”
时颜眨了下眼睛,脑袋里还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就是色|诱。”赵维运适时插嘴。
时颜:“……”
“滚,”赵千霓一掌把他打回去了,重新看向时颜之后,她又一脸的不可思议,“说起来你跟晏礼住一块儿这么久,他都没表示过动心吗?这不科学。”
时颜并不觉得哪里不科学。
她摇摇头,然后继续问,“明白我是个女人,然后呢?”
“然后这不是自然而然的吗?其实有时候人意识不到自己对异性的喜欢,是潜意识里没有把异性当作异性来看待。晏礼可能没考虑过交女朋友的事儿,或者对女人比较冷感,只要你让他看到你,认识到你对他的吸引力就行了。”
“比如,洗澡的时候故意湿漉漉着头发出去啦,裹个浴巾还露半边肩膀啦,”赵千霓说出这种话来面不改色,一连用了好几个排比,最后话音一收,“当然注意尺度,别太过分,我不想让他在没确定名分的时候就先享受福利。”
“……”
时颜觉得这个操作起来难度有点大,她可能还没来得及露什么肩就脸红到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因为这会儿,光是想想,她脸上就开始已经开始发烫起来。
“有没有……”她听到自己很不好意思地说,“稍微含蓄一点的?”
“那就,对他好,给他惊喜吧。以前我过生日你俩都合起伙来给我惊喜呢,就按那个来,”赵千霓说完叹了口气,转头跟赵维运说,“怎么办我有点儿嫉妒,我们的地位岌岌可危。”
“大哥,”赵维运拍拍她肩膀,严肃地说,“儿大不留。”
赵千霓又是个言简意赅的“滚”字。
然后三个人一块儿笑。
时颜结完账走出咖啡馆的时候,整个人是很轻松的。
这天是个晴朗的夜,墨色的天空格外遥远,像张幕布似的微微透蓝。申城难得有这样明朗的夜空,似乎是个很好的预兆。
晚上时颜跟傅月宜睡在一起。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工作的声音间歇响起。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之后,傅月宜忽然问,“颜颜,你爸最近联系过你没有?”
傅月宜跟时安平分居之后,并没有搞成水火不容的僵硬关系。
她只是单方面地对这个男人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