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才发现,她小学时所有的物品,统统都不见了。
明明以前,书柜里好像还放着奖杯。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你失去的记忆可能是不太好的,”晏礼轻顿了下,声线柔和,“所以你妈妈才会带你去治疗。”
时颜有点惊讶,“我妈妈?”
细想又觉得,会做这些的只有傅月宜。按晏礼的推测,她小学发生过不太好的事,傅月宜为了让她忘记,带她去做了心理治疗。
似乎合情合理。
时颜不禁有点毛毛的,咽了口口水,“会是多不好的事情啊……”
绑架,还是抢劫?
一时间,各种社会新闻都往脑袋里钻。
“有惊无险。”晏礼忽然说。
时颜听出了什么,惊讶道,“你知道?”
“你忘了,我们也是小学校友。”晏礼弯了下唇,随即神色恢复了正经,“时颜,你想好了,要去看心理医生吗?”
时颜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嗯,要的。”
他都说了有惊无险,那么就算是再可怕的经历,结果也都是好的。
那就没什么可怕的。
何况现在,她还有他在。
心理医生姓崔,是个看起来很平易近人的大叔。
初次见面只是谈心,结束的时候,崔医生让她做好下次过来催眠的准备。
时颜是个很配合的病人,只顾点头。倒是晏礼还跟医生聊了许多,再次治疗时,陪着时颜过来。
之前只在书上或是媒体上见过催眠的神之处,时颜没有想到自己亲身经历,会是这样的。
世界好像一下子陷入宁静,却不是完全没有声音,时颜跟着光点往前走,忽然看见极为耀眼的烈日,视线下移,几秒才看清自己的处境。
她被高大的成年男子勒紧脖子在地上拖行了两步,无力地挣扎着。旁边有女老师惊呼:“松手!她要被勒死了!”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减缓,她剧烈呛咳,仰起脖子时望见眩目的蓝天,广场上的旗杆闪着刺眼的银色光芒。
头很沉重,手脚也很沉重,似乎连呼吸都困难,她艰难地张着嘴,摇摇欲坠。
只是在上体育课,身体不舒服要去医务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场景?
“她暑了!!”
“警|察到底来了没有?!”
“你小声点!埋伏着呢,都是死角,打不到。”
像是受了“警|察”两个字的刺激,成年男子近乎失控地晃了晃手里的尖刀,她像个瘦弱的小鸡崽被拎着后退,双眼发黑。
就在这时候,有个男孩子往前走了一步。
显然是跟谁商量好的,另一位面孔陌生,看起来像是老师模样的男人试探性开口,“那个小姑娘不行了,她已经暑了,再这样下去会死的。这样,我们换个人,这个小男孩去跟她换,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