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她小,不懂克制,不懂情绪管理。
只知道,开心要笑,难过要哭。
最后,她一咕噜地将满嘴泥雪汤圆吞进肚里,开始哭,嚎啕大哭,她的眼泪落在余嫚眼里,简直是愉悦剂。
盛星晚胃都吐空了,身上没什么力气。
沈知南弯腰俯身,作势就要抱她起来,但她伸手婉拒,自己艰难地扶着洗手台站了起来。
“那可是你奶奶。”她当然得陪好。
沈知南似是不喜她这样,看她满脸冷汗憔悴的模样,连声线都沉了:“不需要你这么糟蹋身体。”
盛星晚不会把他话往深了想,只挽出抹很淡的笑容,“拿人好处,替人消忧。”
他是金主,她得替金主消忧。
沈知南冷漠地收回视线,拧开水龙头洗手,淡道:“去床上躺着,现在不用你陪奶奶,不然见你说这幅样子反倒说我不会照顾人。”
“”
求之不得。
盛星晚实在是不太好受,她脱掉外套回床上躺着小眠。
沈知南也没有出房间,一直在电脑前看邮件,期间接到哲的电话,说远逃
澳洲的李宗在国内出现踪迹,近期能逼出人。他怕吵到刚睡着不久的女人,嗯了声,就挂断了电话。
已近午的时间,周如月来敲门,声音从外面传来,“知南,顾老爷和顾先生来拜年,老夫人叫我让您下去。”
“好,就来。”
沈知南应一声,下意识地去看床上的女人,发现她果真醒了,正睁着一双睡眼朦胧的水眸看着她。
盛星晚仿佛听见个耳熟的人,“哪个顾先生?”
这问题无技术含量,能在初一到沈家老宅进行拜访的顾先生,宁城能找出几个?
不过沈知南还是回答了她,“顾惊宴。”
盛星晚睡意消掉大半。
她掀被下床,穿好外套准备好出房门下楼时,引得一旁男人发笑:“你这么殷切,又不是你的客人。”
可她对顾惊宴很好。
盛星晚只好耐心等他,问:“那你好了么?”
“走吧。”
沈知南同她一道出门,下楼时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少和别的男人说话。”
“”
客厅里,顾家爷孙果然已经到了,顾老爷坐在章英旁边,两人是世交,关系密切。
顾惊宴呢,坐在最边上的沙发上,周身散着独成一隅的冷,穿一身正规黑西装外面套着黑色大衣,高领的,配上金丝边框的眼镜,看上去非常斯冷欲。
他在饮茶,目光却已经看见了盛星晚。
顾惊宴冲她弯唇一笑,招呼却是对沈知南打的,“恭喜,得如此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