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一张两人合照,红色背景,顾惊宴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衣,表情是熟悉的冷漠高冷,而旁边的霍东霓,笑得如十里芳菲,眼角微弯,迷人灿烂。
那一刻,她是喜悦的吧。
星晚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心酸,莫名的,鼻尖也开始酸。
看那照片,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回答我阿——”温婉逼问,“领证日期在2016年5月31日,也就是说四年前,在霍东霓刚刚满二十岁生日的当天,就把惊宴骗去领了证。你和她关系好得要死,怎么可能不知道,说阿,盛星晚!”
“可笑。”星晚冷嗤一句,抑制住想流泪的冲动,“你真把你男人当个善类来看待了?他那种人,哪个女人有本事能将他骗去领证,你少自欺欺人了。”
像是有根针,直接扎进温婉灵魂深处。
她愣住大雨里。
那么大的雨,砸在眼里,也是不肯眨一下。
三人对立良久后,温婉摇着头说:“所有人都知道他恨霍东霓,他厌弃她,恶心她,绝对不会对她有一丝
好感。”
“是吗?”星晚唇畔带出讥嘲的笑意,“就算他将霍东霓恨到绝处,也不见得爱你吧。”
话很伤人;
这是毋庸置疑的。
星晚手有些酸,放下一直提着的裙摆,任凭黑色裙摆被雨水飞溅打湿。
见状,沈知南弯腰亲自拎起她的裙摆,“先进去吧。”
一个男人爱你,是体现在细节上的。
温婉默默看着男人替她提裙的动作,就想起自己和顾惊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从未做过这些,哪怕是再小的事情,都不曾有过。
她一直表现得很乖,省心,不给他添麻烦。
势必要做个合格未婚妻。
手里的小红本被温婉捏得变形,她垂眸,看着照片上的两人,突然像发疯一样去撕那张照片,用力地用指甲去扣,直到照片整张被扣下来才罢休。
没一会儿,江渔出来,拿着伞举到温婉头顶:“温小姐,先生吩咐我来叫你进去等,说顾医生马上就会来接你。”
温婉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
跟着江渔进屋,有佣人送上来干毛巾。
温婉接过,一手拿着小红本,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滴水得十分厉害的头发。
星晚换好居家休闲服,从楼上下来,就看见温婉站在靠近大门的位置,拿着毛巾,也不擦,眼神很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想起刚刚沈知南给顾惊宴打电话,说:“温婉跑来找我女人吵架了。你马上过来,把她带走。”
星晚到沙发里坐下,悠悠地喝着热咖啡。
气氛陷进尴尬。
半小时后,雨声里传来车辆鸣笛声。
江渔出去迎。
顾惊宴是带着满身风雨来的,不知是忘了还是怎么,没有撑伞,垂额黑发淋得湿漉漉的,黑色衬衫也贴在男性躯体上。
一进门,他就看见温婉手里拿的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