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空无一人。
抬眼, 是熟悉的环境, 她和沈知南曾经的房间。
现在只能用曾经这个词。
掀开被子,身上不再是□□, 而是换上干净居家长裙,月牙色,到脚踝的位置。
唯一的念头:离开这里。
推门出去, 一路下楼,在客厅遇见江渔,她停在那里和江渔对视。江渔什么也没说, 看她的眼神里有淡淡悲伤。
江渔目送她离开。
一个小时前, 沈知南离开桃源居时, 嘱咐江渔:“让她走。”
“走盛姑娘么?”江渔不太确定,有些迟疑地向男人发问, “倘若盛姑娘一去不回的话”
——那就一去不回。
星晚徒步往山下走。
不知走多久,看见一辆车停在路边,她经过时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女人的侧脸, 女人戴着墨镜,短发,栗色的。
女人摘下墨镜, 转过头看向她:“盛星晚, 好久不见。”
她的脚步停住,打量着女人五官,好半天才认出这人是谁:“姜思琪。”
不是出国了吗?
星晚疑惑地微微拧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思琪没回答, 示意她先上车。
星晚望一眼漫无目的道路,迟疑片刻,还是捏着那几本薄薄证件,绕过车头上了车。
她和姜思琪多年未见。
以前,也是不对盘,姜思琪是西决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但是她的出现,打破了姜思琪和西决二人间的平衡。
上车坐稳,系好安全带。
姜思琪点火起步,挂着空挡缓缓下坡。
“你一点儿没变。”姜思琪开启话题。
“是吗”她的精神还是有些恍惚,没头脑地问一句,“你怎么突然回国。”
姜思琪转头看她一眼。
收回视线时,淡淡地回答:“西决的死不是意外,我当然要回来。”
空气陷进沉默。
提起霍西决,两个女人心情都非常沉重,且悲伤。
星晚好半晌没吭声,过了会儿,轻声说:“你送我去第一医院。”
“干嘛?”姜思琪去按控台,打开车窗,“你该不会就想这么去找顾惊宴对峙吧?”
找死呢?
山风从窗户里灌进来,拂乱星晚披散着的发,乌黑发丝在眼前飞舞晃荡,模糊视线,旁边的颗颗桃树在疯狂地后退。
她坚持:“送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