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吸鼻子,点头,哭很久后的嗓音有些沉闷:“不喜欢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这么伤心难过,会喘不过气。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那天过后,霍东霓再没有提起过那个好看的医生教授,偶尔温婉和星晚问起时,她也只是淡淡地说,不喜欢了吧,就那样。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不喜欢,是不敢喜欢。
那份她自以为已经偃旗息鼓的喜欢,在周四的晚上,被人重新从心脏里层揪出来,细细窥探,然后把玩摩挲。
晚上是不速之客登门的最佳时刻。
霍家三人正吃完晚饭,霍东霓收拾完饭桌,在厨房里书洗碗。
有人敲门,是霍陈去开的门,霍西决控着轮椅已经到房门前,听见动静,也转头去看。
厨房水流不断,不太听得清外面的谈话,直到霍陈扬声带着笑意喊她:“东霓,出来——”
什么人阿,让霍陈这么高兴。
霍东霓手上沾着洗洁精泡沫,阿了一声,抱着份儿好,简单地拧开水龙头冲了一下手,就往厨房外面走。
厨房出去就是客厅,面积不大,所以客厅正对着门口。
霍东霓甩着双手的水珠,走到客厅里,看见立在门口的来人时,表情凝固了,他来她家做什么?
顾惊宴似是披星戴月而来,眉眼间有浓重倦意,但风骨眉眼间仍是英俊耐看,脸部轮廓清晰,下颌分明,他朝着房门口的霍西决扬了扬下巴:“霍老师,请问那位是——”
霍陈少有笑脸,此刻也是笑着的:“是我儿子,霍西决,东霓的亲哥哥。”
听到这个答案,顾惊宴下意识地一转眸光,下意识地看站在不远处的少女,眼底依旧黑白冗杂,情绪难辨分毫。
霍东霓和他对视,“这里不欢迎你,顾教授。”
霍陈咦一声,“东霓,你怎么和顾教授说
话呢。”
霍东霓:“?”
您根本就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吧?
霍西决在后方,默默观望,从开门那一刻他看见这男人时,就感觉一股不适感,太冷漠,身上没有半点人味。
东霓告诉过他来龙去脉,所以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东霓口的那位教授医生。
一开始打开门,顾惊宴尚算礼貌,朝霍陈颔首打招呼:“霍老师是吧?你好,顾惊宴——”他伸出手,“我找你女儿霍东霓,我弟弟顾溪想请她当家教老师。”
霍陈见他气度不凡,言辞沉稳,笑着回握时也顺便喊了正在厨房洗碗的霍东霓。
顾惊宴像是个好好先生,抬手示意让霍陈不要教训她,他清清冷冷望着她开口:“我现在过来,是请你每周末都帮我弟弟补课学习,单节课一千元计算。”
霍东霓看着男人那张冷漠的脸,心里揪着难受,他怎么能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要求她去补课?难道他忘记他是怎么羞辱她,怎么让她滚的?
单节课一千元,是相当相当高的价格,那时市场上没有这么高额的补课费。
霍陈身为人师,也难免世俗,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就转头看着霍东霓,给她递眼神,示意她一口应下。
霍西决的轮椅停在几米开外,脸上是平时难有的严肃神色,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立在门口的英俊男人,低沉开口:“霓霓,拒绝他。”
霍东霓垂在身侧的手指蜷起,指端紧紧抵着掌肉。
顾惊宴视线一转,看向轮椅上的霍西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