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北楼太多人是因为奚柚决定走上这条不归路。
他们都太希望她能跳下去了。
齐瑶笑,想让话题轻松些:“前辈,你跳了十几年了?”
“十三年。”奚柚在手捏着玻璃瓶,“爱好都养成本能了。”
她今年十七岁。
她跳了十三年了。
“舞蹈真可怕。”齐瑶感慨,“我们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一半都用在上面了。”
“是挺可怕的。”奚柚敛着眸,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梨子要过来接我,我先出去看看。”
“那你点回来——”
奚柚往外走,路过包厢,门是开着的,和她之前戴那个包厢截然不同。
少男少女影影绰绰,烟酒味压得人喘不过气,打牌摇色子的声音漫开,颓废又张扬的嘈杂。
她刚打算迈开步子,眸光锁定到角落里的少年。
靠在沙发上,下颌线利落分明,黑色鸭舌帽遮挡了眸光,唇边咬着烟,猩红燃烧出薄雾。
混不正经的痞气会令人退避三舍,又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和那个学神,完全不同。
“是不是我的错觉,门口那姑娘看着怎么那么像人间精灵?”有人惊讶。
烟夹在骨节清晰的手指间,陆枕川抬眸,门口只闪过模糊辨认不清的人影轮廓。
“人间精灵说的不是奚柚吗?少做梦了,人小仙女不来这混!”
陆枕川灭了烟,旁边姑娘凑过来递酒,他偏了下动作,“让开。”
“……”
旁边有人笑:“川爷是真‘铜墙铁壁’,不管多好看的姑娘,都能面不改色给人拒了。上回不还有一什么校花,硬生生被川爷气哭了。”
“川爷拒绝过的美女可太多了,不过我是真好,他最后会栽哪个姑娘手里,最起码得是个仙女,就——就奚柚那个标准的。”
“我也挺好的,”邵和枫和他碰杯,暧昧问,“阿川你对人奚柚妹妹,有意思没?”
陆枕川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混笑了声。
“够了啊。”
裴执礼堵车还没能过来,奚柚干脆直接走到安全通道接电话。
大概是受电影剧情影响,裴执礼啰嗦得很,反复开导和确认安全,生怕她下一秒就去自寻短见。
她并没有那么极端,再三保证且发了定位过去说等他来,这通电话才算了结。
安全通道里的光线昏暗,绿色荧光的楼层牌缀着。
喧闹和黑暗交织在一块,烦躁感扑腾得厉害。
奚柚轻呼出口气,推门走出去,面前突然落下一阵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