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抱起了跪在沙发上,两膝盖分开了容得下他身体的距离,他的气息喷洒在胸口,咬了一下诱人采撷的地方,她几度屏息,浑身绷紧。
温冬逸伸手揽过她的后颈,仰起头,下颌线条优美至极,与他唇舌交缠了会儿,她身子一软,跌坐在他腿上。
最后一层无用的打底衫,也被他扔到一旁。对上了视线,抚开挡在她胸前的头发,那双眼睛缱绻的缠着他,生涩而惶恐的依赖着他。梁霜影,他默念了一遍,清晨树霜的影子,白昼里的星辰,他轻笑了下,真能糊弄人……
倘若踩过这个界线,就要和他长久的纠缠下去,再不是能轻易折断的关系。好比她站在悬崖边,继续往前走,与她将来可能会遇见的,简单纯粹的爱情故事永别了。
于心不忍的不是时候,毕竟已经到了这一步。吻着她的耳朵,他喉咙喑哑的说,“帮我……”
梁霜影依照着解开了他的皮带,借给他一只手,比她宽大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握住了它。她无法判断手心和手背,哪一面更炙热,也不敢去看,就把滚烫的脸埋在他的肩上。
毫无花样的上下持续了一阵,她羞怯的感觉失踪了大半,不需要他的控制,大手即刻滑过她的腰际,肆意揉捏她的胸,再捕获她的唇,翻捣的声音如同从口腔,流进耳蜗。
两只手轮流了几遍,终于熬到结束,又被他翻过身压住,触碰般亲了亲她,才撑起双臂。梁霜影盯着那张瘦削俊美的脸,手里沾上了黏腻的体液,就用手背蹭掉了他唇上的红色,是她的口红。
在他的阴影底下,她的嘴唇周围,也有着被欺凌过后的红晕。他留恋的抚摸,指腹带着男性的粗粝,一时空气里弥漫着生腥的沉寂,她意想不到的说了句,“滚出去。”
温冬逸微愣不足片刻,低声笑了一下,“这整个酒店都是我的,你让我滚哪儿去?”
原来是这样,她不知道。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不应该把执迷不悟,贴上追悔莫及这样尽善尽美的包装,哄骗自己去挥霍那一腔孤勇,真的,只是愚笨而已。
此刻,梁霜影看起来就像费劲了力气,才能蹙了眉,“你爽完了就开始居高临下,就开始欺负我了是吗?”
他的笑意骤然褪去,她懂得示弱了。
就像可以预见她在其他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温冬逸还是疼惜地轻抚她的脸,声音却阴厉,“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以为我很有同情心?”
梁霜影回呛,“好在哪?”
她硬生生扯出了一些苦笑,“你告诉我,你对我好在哪儿了。”
“高兴了就出现,不高兴了连影子都找不到,我最宝贵的时间,都是在等着下一次冲你摇尾巴,这是你对我的好?”
他认为自己是她的救世主,以怜爱的姿态,在她没闻过石榴花的时候,直接掰开熟透的果实让她吃,还要打破她的幻想,告诉她石榴花是无香的。既然她接受了真相,就不能放过谋杀她这份青涩的男人。
“温冬逸……”她缓缓摇头,“我不要当你的宠物。”
“我要你这个人。”
梁霜影从来称不上豁达,小女生喜欢东西,她都喜欢,不过是没有必须要得到的想法,所以看上去孤傲清高。如今,膨胀的欲望,将她打回原形,不管对与错,只想要他。
温冬逸怔着看了她有几秒的时间,冷静的起身,扣上皮带,走向了酒柜。
她的手肘往后撑着,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他熟练且急躁的开了瓶酒。也许,金色的威士忌料不到,自己有日会被当做廉价的啤酒,失去了品赏的价值,灌进某个男人的口。
温冬逸抬眸,琳琅的酒柜之,是镜子,是沙发那儿的女孩。一件件捡起散落的衣服,沉默的穿上,她的身躯,比那些他名字都记不清的女人,都要瘦弱。可是,他知道自己给了她最多的善意,多到一点一点消磨他的底线,让他错以为,一切还在自己能够轻松应付的范围之内,但——
这小姑娘是个危险品,别招她别碰她。没人这么提醒他。
下一秒,他将酒杯狠狠甩向地上,迸裂的瞬间,吓得梁霜影闭紧眼睛,玻璃渣子甚至飞到了沙发那头的地毯里。
然后,温冬逸换上了招她烦的笑容,对她说着,“晚安。”
感谢酒店的门,不会随他的脾气那般,暴戾的关上。
梁霜影靠向沙发里,竭力地深呼吸,因为暖气似乎要把氧气烘干了。然而吸进肺里的,都是酒的味道。挪动了脚,她下意识地低头,是鞋底踩到一小块玻璃,抬头,又发现了他留下的外套。
☆、c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