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明恬弯了弯唇角,“阿姊不怕。”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官驿外面。
明恬扶着燕云朝起身,不放心地小声叮嘱:“我们现在到官驿了,让钟太医过来给你看伤。朝朝,你一会儿就乖乖听阿姊的话,阿姊让你做什么,你再做,好不好?”
燕云朝困惑地皱了皱眉,随即意识到什么,垂下目光道:“我都听阿姊的。”
明恬满意地笑了起来。
别的不说,朝朝在她面前,还真的表现得挺乖巧的。
两人下车直接进入了明恬所休息的房中,早有等候多时的钟太医,提着药箱上前。
查看一番伤势之后,钟太医反倒有些庆幸:“还好这箭上并没有淬毒,也没有伤及要害,养个十天半月就好了。”
明恬舒了口气。
这房中除了她与燕云朝之外,就只有钟太医一个人。
她把赤县跟过来的一干官员都赶了出去。
燕云朝全程面无表情,漠然地由着钟太医为他拔箭、上药、处理伤口,只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牢牢与明恬相握。
钟太医战战兢兢,看出这会儿出现的人是发病了的太子,全程话都不敢说一句,低着头为燕云朝包扎好就赶紧退了出去。
赤县县令立在外面,趁着钟太医出来的功夫往屋里瞄了一眼:“郎中,元大人怎么样了?”
钟太医实话实说:“皮外伤,养半个月就好。”
赤县县令松了口气,连连应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说完他却想进去探望,于是又试探着道:“不知元大人现在是否方便……”
正这时,明恬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赤县县令慌忙低下头,恭声唤道:“夫人。”
明恬看看外面站立的人群,正色道:“诸位先回去吧,我今晚负责照料大人养伤,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众人闻言,也只能纷纷应和,四散离去。
走出一段距离了,赤县县令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忍不住偏过头,问跟在一旁的主簿:“老孙,你家夫人,在家里都喊你什么?”
主簿不明所以,想了想却红了面庞,不好意思道:“她唤下官老爷或者……夫,夫君。”
“这就对了,”赤县县令摸了两把胡须,疑惑道,“元大人的夫人,怎么称呼他比咱们叫起来还要疏离?”
“说不定是情趣呢,”主簿嘿嘿笑了一声,“关起门来的事情,谁猜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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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恬回到房中。
她应付完那些官员,又看到燕云朝非常听话地坐在榻上,面上不禁染了几分笑意。
“朝朝,”明恬走到燕云朝身侧坐下,又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他肩膀上缠起来的绷带,找到外袍给他披在身上,“一会儿用过晚膳了,就早些歇下吧,你这伤还要养一段时间。”
燕云朝不满地握住她的手,他哪有那么脆弱?
“阿姊,”燕云朝这会儿才想起来质问明恬,“你昨天没有答应和朝朝一起出去逛街,却原来是和他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