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朝啧了一声,道:“朕不过就是想见识见识道长的本事, 怎么就吓成这样?”
华真道长面色苍白。
而那些奉命去清平观搜查的禁卫们, 抬过来了一个上锁的箱子,朝皇帝禀道:“陛下,在华真道长的住处发现了这个, 被收在地下的暗室里,臣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燕云朝扫了一眼那个木箱, 目光又回落到华真道长身上,果然看到华真道长面色骤变,露出惊恐的神情。
燕云朝吩咐道:“打开看看。”
禁卫应是, 随即一刀劈砍下去, 那已经生锈的锁扣就被蛮力弄开了。
几个禁卫蹲下身翻看一通,道:“陛下, 看起来都是些经文讲义, 还有……还有一些手稿。”
禁卫神色凝重几分,将翻找出来的手稿用双手捧着, 上前恭敬地递给皇帝。
燕云朝动作随意地将剑递给身侧内官,接过手稿, 拿过来扫了两眼。
字迹凌乱, 又没有横平竖直地写, 还有些涂涂画画,并不能一眼看出来写的是什么。
燕云朝翻了几页,看到有一页上用小字落款了“华阳”二字。
他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角:“这是你那个师兄留下来的东西?”
华阳道长,几年前进宫给他“治病”的时候,就被他一剑了结了。
华真道长哆嗦道:“是……是。”
“这上面都写的什么东西,给朕解释解释。”
华真道长抖得更厉害了。
他一点都不敢说,幸好在这时赵太后来了。
赵太后步履匆匆,疾步奔至燕云朝面前,因太过急切,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有些潮湿地粘在额头上。
赵太后心中又是厌恶又是恐惧,还有些压抑不住的怒火。
但当她站到燕云朝面前,所有的情绪都只能收敛下去,让她压着声音,勉强在唇角勾出一个笑来。
“皇帝,你这是在做什么?”
燕云朝面无表情地睨她一眼。
周遭还有些禁卫侍立,并不全是知晓皇帝“病症”的亲信。
赵太后强自稳着声调,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待得不相干的禁卫宫人都退下之后,赵太后才又上前一步,轻声问:“你出现了……他呢?”
燕云朝面上露出几分嗤笑,幽幽开口:“母后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偏心呢。”
他漫不经心地瞧一眼华真道长,回答了赵太后一开始的问题:“从前你们对朕做过什么,朕便也对他做什么。华真道长修行高深,应该不至于连这点都做不到。”
他抬了抬手,身侧的内官立时会意,将皇帝的长啸剑奉上。
燕云朝握着剑柄,把玩一番。
“道长,你说呢?”
华真道长跪趴在地面上,吓得魂儿都失了大半。
赵太后脸色僵硬:“你不能这般胡来,你们本就是一体的,华真道长是在给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