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候,就算是另一个皇帝故意算计朝朝,为了让朝朝疲惫沉寂,朝朝最长出现的时间也没有超过五天。
太不寻常了。
燕云朝盘腿在她身侧坐下,抬手往杯里倒一杯温凉的清茶。
明恬问:“难道这次是他要消失了?”
燕云朝把茶递到明恬唇边,语气一如既往地张狂:“阿姊管他做什么,有朝朝还不够么?”
明恬便斜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杯盏,低头轻抿了一口。
还是怪异呢。
这种感觉时不时就会来上一次,偶尔明恬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次数多起来之后,饶是她想不到别的地方去,也忍不住要怀疑了。
但明恬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游船缓缓启动,飘荡在荷花丛中央,湖面的清风顺着半开的木窗飘进船舱,清清凉凉,让明恬感觉到一阵惬意。
她往后躺了躺,身体也随着水面的荡漾轻晃着,这让她舒服地眯起眼睛。
四下一片静谧,只闻若有似无的水声。
燕云朝轻声开口:“阿姊要去外面坐一坐吗?”
明恬摇了摇头。
她目光一转,伸手指了指墙角处的那个花瓶,状似随意地问道:“你怎么把它也带来了。”
燕云朝一怔:“什么?”
明恬下巴微抬:“就之前我们在宫外游船那次呀,我不是喜欢那艘船上的花瓶吗,你还说我注意力都被它分去了,嫉妒得几乎要摔碎它。”
燕云朝凝住目光,定在那靛青色窄口长颈花瓶身上。
看起来平平无奇,有什么好喜欢的?
明恬问:“这是你让人仿制的吗?”
燕云朝喉结轻滚,低低地“嗯”了一声:“阿姊喜欢吗?”
下一刻明恬就变了面色。
她视线转到燕云朝面上,唇角微微勾起,目中露出几分嘲讽而又不可置信的笑来。
“刚刚的话都是我胡说的,你不是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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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朝坐在明恬身侧,一动不动地望着明恬。
还是被她认出来了。
在想出假扮成那个疯子的办法之前,他就设想过一旦暴露,将会面临她怎样的嘲笑。
但十天过去了,她并没有发现不是吗?
他和那个疯子同出一源,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她分不清,难道不是很正常?
或者说,她也不是非那个疯子不可。
只要时间够久,他迟早能取代那个疯子。
她既然喜欢那个疯子,那也一定会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