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郎君负我 南雍 1763 字 8个月前

他怎么能这般笑着问她魏玉对她重不重要?

南欢竭力想要自己冷静一些,不要哭,不要露怯,她得问清楚,为自己要个说法。

她紧盯着眼前的人,恨不得目光能穿透他那张皮,看进他的心里去。

看看这人皮之下到底是一副人心,还是狗心。

“你这是明知故问,若是你对我不重要,我不会等你五年。魏玉,事到如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顾安的目光一寸寸滑过她的面容,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负在身后,但笑不语,颇有几分气定神闲的矜贵闲散。

有那么几秒,空气安静得几乎凝滞。

南欢心口酸涩难忍,紧盯着他,只盼他能给个解释。

哪怕是一句道歉。

他在她的目光下没有分毫的忐忑不安,更无歉意,仍旧是那一脸让人生气的多情笑容。

她不明白他此时在笑什么,又在看什么。

“魏玉,时至今日,难道你一句实话都不愿意对我说吗?我等你这五年,你信中对我说的那些难道都是假话?”

“首先,我已再三向你说过了。我是顾安,而非魏玉。”

他话音微顿,薄唇微弯,勾着一抹多情的浅笑,“另外,姑娘你自己要等,这怎么也怪不到别人吧?”

南欢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希望彻底破灭。

她感觉到一种疲惫,从心底翻卷上来的疲惫与倦怠。

原本她在没有见到顾安的时候,她想过很多很多要对他说的话。

但此时又有什么好说的,说这几年她等得有多苦,受了多少罪,有多担心他,傻傻的相信那些山盟海誓。

还是怪他背信弃义,指责他琵琶别抱?

她已经输了,输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她都做了。

昔年南氏最负盛名的三小姐已被她自己亲手毁去,对于一个世家高门的女子来说,名声重于性命。

她从前得到的太多,且毫不费力,便丝毫也不懂得珍惜,一心只有魏玉,做尽了荒唐事也心甘情愿。

若魏玉心中有她分毫,他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对一个心里没有她的人,说再多也不可能博得他的怜惜,只会惹他发笑,徒增笑柄。

再说,即使能靠哭哭啼啼博得些许怜惜又能如何呢?

以容色眼泪搏得他的怜惜,委身他做妾吗?那不如让她死。

他已琵琶别抱,她没有下贱到要去勾引有妇之夫。

她也是有自尊的。

南欢从袖中拿出半面银镜,长睫低垂,发间的金莲顶簪随着动作倾斜,黄金细流苏轻轻晃动出一片眩目的光晕。

“魏玉,这是你临走时给我的。我们一人一面。你说过镜在人在,镜归人归。等你回来我们就成婚。我一直把这半面镜子保存的很好。”

她不想哭,但声音却还是几度哽咽,最后强撑着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