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我的夫君,在我们的床上。夫妻之间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吗?顾御史连王爷的房中事都想插手,未免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玉指从锁骨慢悠悠的滑到男人的胸口,像是生怕魏玉看不见,她的手指沿着伤痕轻轻的摩挲。
宋暮的呼吸变得微不可闻,他屏住了呼吸,难以控制心跳。
往常南欢绝对不会做这种举动,可此刻她从魏玉的神色中品味出了一丝快意。
她想要让他品尝她曾经承受过的屈辱与痛苦。
魏玉愤怒到了极致,反倒冷静下来,“囡囡。我知道你生气我不认你,假名顾安。我作为御史作为顾安的确没有立场来指责你,
可今天我是作为魏玉来这里的。你忘记我们曾经定下的誓言了吗?我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就要这样轻易舍弃吗?”
南欢眼含讥讽与嘲弄,“原来如此。你想要做顾安时,我便是疯妇,得滚远一点。你想要做魏玉时,我便是囡囡,得跟着你走。你此时竟然还有脸提当年的誓言,你背誓娶妻时,又将誓言,将我放在何处。”
魏玉听到这话,一时气短,声量弱了下去,“这件事算是我对不起你。但我是有苦衷的。”
南欢,“什么苦衷?是郡主强抢民男,还是有人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另娶?你既有二意,为什么不来信一封告诉我?”
魏玉的双眼布满血丝,那双总是多情自持的桃花眼,此时仿佛笼了一层粉红的血晕。
他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能喃喃道:“我心中仍有你。囡囡,我心中只有你。”
他要怎样回答,回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成婚后告诉她。
一日又一日的拖着,想着只要再等一等,或许能瞒住,或许他回京,她也不会知道。
只要给他几年,让他恢复旧姓,手握大权。
那时风风光光的去见南欢,一切都来得及。
他下意识的逃避做出选择,他没有办法去选择放弃南欢,也舍不得放弃近在咫尺的机会。
其实他心中一直都是知道的,他太清楚南欢的性子,她性情刚烈,绝不肯低头。
此事若让她知道,她必定是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所以只能瞒着,瞒到无法再瞒,赌她心中对他的情意有多重,日后慢慢弥补。
他总想着他们的情谊深厚,只要他诚心弥补,总是能让她与他重修旧好。
他没想到她会生病,更没想到她会另嫁他人。
魏玉从怀中摸出半面银镜,他急切的上前,想将镜子递给她看,“囡囡。你看。当年的镜子我一直都好好的贴身带着。我心中是有你的。”
南欢伸手,夺过镜子毫不犹豫的将它掷了出去。
听着镜子落地的脆响,魏玉面色霜白。
南欢却是大笑一声,她的目光徒然锐利起来,“我早都说过,你我的情意就如同那半面摔碎的残镜,早都毁掉了。你已背誓,我与你便再无半分关系。”
她侧头看向身边的宋暮,目光又柔和下去,仿佛含着一汪春水,“如今我心中只有殿下。”
从前囡囡可是连碰到他的手都会脸红退后三步,可如今靠在他人怀中也泰然自若。
初识人欲,是因着年少时的一个荒唐的梦。
梦境中少女娇声若莺啼,冷香清到骨,声声玉郎,让他明绿染春丝,尝到了情窦初开的滋味,明了自己的心意。
自此他面对她,再难心静如水,私下将她的名字描摹千百遍,辗转反侧。
即便在梦中,他仍舍不得冒犯她,又生怕自己表现的孟浪会吓到她,只不停在心中劝告自己,君子当洁身自好。
他年长她几岁,本来一切顺理成章只要耐心等待,便总有得偿所愿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