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的身体才是第一位,解决了眼前的困境,她会百倍千倍的回敬给南袤。
宋暮低眸看着她,眼底情绪愈发复杂。
宋灵迷惑道:“你是说这茶水中有香油?为什么碰到一点香油就会这样?”
胡之行,“人体精妙无比,解释起来太复杂了。引发这种症状的东西因人而异,不只是香油,可能是任何一种寻常之物。我想既然王妃以往喝红茶都无事,大抵这茶中另外还有什么东西吧。”
他侧过身对宋暮说道:“劳烦殿下让人拿来几个白瓷碗,我对这茶汤细细查验一番,找出因由。只有找出因由才能对症下药。”
李无敌上前一步,他从怀中掏出两个纸包,“我在厨房从两个十分可疑的厨娘身上搜到了这个,胡大夫,你看看。她们说是干果粉,我们觉得实在可疑。”
胡之行接过纸包,他嗅了嗅,“的确是一种干果的粉,并非毒物。这个香味十分醇厚。但我一时也分不出究竟是什么干果。或许这一点还是要请经验老到的干果商人来才能分辨。”
宋暮从怀中掏出令牌扔给李无敌,“不用请干果商人了。传我手令,现在立刻去白马公府,将白马公与柳夫人请来。我想他们会比干果商人更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很冷,泄露出些许不同往常的杀气。
南欢轻轻拉住宋暮,“此番一去,白马公定会避而不见。殿下不可莽撞。再等一等,等审出眉目……”
她想说再等一等,让胡之行查验茶水,他们这边再审一审教坊中人,总要找出证据才好拿人。
眼下直接派人去白马公府请人。南袤敢做这样的事情,就一定想好了说辞。
宋灵急得跺脚,“这要等到何时去?一查查个没完了。”
宋暮脸色阴沉,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李无敌,打断南欢冷声道:“若是门房敢说些什么主人不在府中的说辞,便是绑也要将人给绑来。我今天一定要看到人!”
南欢的眼眶微红,嗓音低哑的说道:“今殿下此举必伤声誉,万一他日御史以此与圣人言殿下不贤该如何是好?”
肃王被擒拿回京,似乎已经表明了圣人的态度。
但她心中清楚,案子还没到结案的时候,一切就尚未尘埃落定。这种紧要关头宋暮更应该收敛锋芒,不要招惹是非。
宋暮话音微顿,深吸一口气,克制着情绪,眉眼中却仍旧显出几分桀骜难驯的戾气,“那便让他们谏,让他们说。我的妻子性命危急,难道最后想见一面父母不是天理人情吗?”
他英俊的眉眼有些微扭曲,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若是今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做的事情怕是不止什么不贤了。我要他们赔命不可。”
宋灵直到此时方才想通了前后,面色大变。
她本不是愚笨之人,只是自幼丧母,最受父亲宠爱,根本不会将事情往这种方面想。
作为同样备受宠爱的小女儿,她想不到有亲生父亲会心狠手辣到这般地步。
但能够设下这连环计的手段,又这般了解南欢的,除了南府还有谁呢?
她气得攥紧了拳头,“别说老七你饶不了他们,我也饶不了他们!”
李无敌手握令牌,弯腰向宋暮一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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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张琼秀让人看住厨房中的其他人,将自己一开始就盯上的女人拎到了另一间房单独审。
张琼秀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在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
他就觉得她跟厨房中其他人并不一样。
教坊到处都是女人,就连厨房里干活的也一样都是女人。
这些女人大多已经不再年轻,一个个体型都很结实。
在日日操劳下,性格变得粗悍是正常的,手上有茧子是正常的。在教坊这样的环境中,举止轻浮也是正常的。
可不正常的是在他们进出入厨房时,她流露出的反应,她反应的速度比其他人快太多了,而之后越是举止轻浮就越像是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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