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靖安侯府不牵扯皇室事端,怎么她这儿子就如此冥顽不灵。
“儿子有一件事需要经过母亲同意。”陆子盏动作不紧不慢,将头扣下去,道。
“你该不会是为了玉如吧?之前玉如进宫的时候你说自己与她之后再无来往,那你今日又是要做什么,她不仅是先帝的嫔妃,而且肚子里还怀有先帝的孩子,你现在想要做什么?难不成想接她出宫不成。”安氏见到他这副模样,额头突突的跳,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问。
陆子盏也不跟安氏藏着掖着,轻声道,“我知道母亲一直不喜欢绾妃娘娘,但是她如今过的不好,儿子不能够对她袖手旁观,所以希望母亲能够体谅。”
原本只是一句极为温和的话,但是安氏听着却是生了怒气,道,“你既然都喊她一声绾妃娘娘,那你就知道你们现在身份悬殊,母亲并非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旁的也就罢了,你现在是臣子,绾妃娘娘是宫妃,你这么不顾忌自己的身份,还想让我如何去体谅,且不谈这是有违宫规,就说我们靖安侯府从来都不牵扯到皇室之事上去,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每次一碰到你表妹的事情,你就开始昏了头。”
现在国舅府已然平反,若是玉如还待字闺中,那么说出她是靖安侯府表姑娘的身份,那自然可以为她增添荣光,但如今她已经入了宫,而且还怀了先帝的孩子,现在除了等候帝王这边如何安置这些先帝嫔妃,那还能做些什么。
但是看到她儿子这般,安氏也是于心不忍,这都是做的什么孽,若是当初成亲了那该多好,省得现在在这自苦。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当初表妹入宫,我并没有丝毫的阻拦,但是母亲,这情爱之事原本就由不得人,所以也希望母亲不要阻拦我。”陆子盏笑容清浅温润,道。
“你这是想做什么?你没忘记你表妹是先帝的嫔妃吧。”安氏感觉非常不好,伸手揉了揉额头,安氏问。
她直觉她儿子做的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安氏只能温婉的提醒他,现在玉如可是先帝妃子,她儿子若是再做些不知分寸的事,那可如何是好。
“儿子自然知晓,只是表妹现在有难,儿子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我想亲自照顾表妹,还请母亲成全。”但是陆子盏显然是没有懂得安氏的用意,他微微一笑,云淡风轻道。
若是平时,陆子盏可能会听从安氏的意见,但是此时此刻他却顾忌不到这么多了,因为他喜欢她已经很多年了,当年他是为了保全整个家族,所以才眼睁睁的看着他心爱的女子入宫,但是如今宣帝早已驾崩,他想要照顾他心爱的女子又有什么错。
安氏被他这话气得眼睛一阵发黑,“盏儿你莫非已经神志不清了?玉如她是皇宫的嫔妃,你去照顾她?你这是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照顾她,你是咱们靖安侯府嫡出的世子爷,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们靖安侯府的身份,你看看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可曾有半分靖安侯府世子爷的样子?”
在安氏心中,自家儿子是非常出色的,不仅容貌清俊,而且待人接物均是温文尔雅,君子雅正,又是这上京第一才子,多少女儿家盼着嫁进来,但是安氏出生大家,自然是盼着两个孩子能有缘分最好,所以当初她看上了韩二姑娘,因为她觉得每一次他们二人相处的时候,她儿子待人家姑娘很是不一样,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心中就是认定了玉如。
陆子盏哂笑,或许他今日说这番话就是因为他憋的太久了,当日花灯节,他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表妹被帝王强迫,当时因为他是为人臣子,所以他没有办法,后来他的心上人入了皇宫做了娘娘,陆子盏也是将所有的情意都埋藏在心底里,因为他陆子盏是靖安侯府的世子爷,他不能将整个家族都弃置于不顾,因为靖安侯府在京城世族里面要次之于平昌侯府跟其他一众世族,有国舅府做前车之鉴,他们哪能轻举妄动,但是忍了那么久,陆子盏是不想再忍了。
“母亲,因为我是靖安侯府世子爷,所以当初我放弃了表妹,但是如今,我实在是不想再忍下去了。”陆子盏笑容清浅,道。
其实早在很早之前,陆子盏就已经入朝为官,而且他的才华也是极为不俗的,又加之是侯府的世子爷,所以受尽了追捧,可是对于陆子盏来说,这些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