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与褚家将结为亲家这事他是知道的,他原还想着拖到两家长辈过来,打架拆府这事私下了结就是,至于死不死罪的,再由陛下定夺。
如此他也就两边不得罪。
可没想到,太傅竟没有要平息此事的意思。
于年顿时犯了难。
按理说,褚三公子砸景家是事实,打人也是事实,这种情况确实该他处置,可是
他是知道褚家人护短的性子。
今儿他要是将这三公子打了,来日还不知褚家人如何同他算账
况且,褚三公子虽然跋扈了些,但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跑去景家闹这一场,还闹得这么凶,这其中还不知有多少弯弯绕绕是他不知道的。
长安这些个权贵之间,私底下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为人知的龌龊。
“怎么,于大人还有所顾虑?”景修寒冷笑了声,“本官倒是不知,京兆府对犯人这般宽容。”
于年面露难色的看着褚容。
不管其中有什么龃龉,砸朝臣府邸,殴打有功名在身的状元,这都是褚三公子之过,且他既已经认罪,那么按照规矩,该先打一顿板子,然后收押。
再等上头处置。
于年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来人,将褚三公子收押!”
褚容被这一吼吓醒了。
他带着朦胧的睡意看向云望,“怎么了,圣谕到了?”
云望面无表情道,“大人说要收押公子。”
景修寒并不满意这个处置,他冷冷的看着于年,“于大人,本官怎么记得,我大霁法律并非如此。”
于年没有糊弄过去,在心里叫苦不迭。
可褚家的人迟迟未到。
他分明早就派人去请了啊!
终于,在景修寒的威胁下,于年不得不下令,“将犯人打三十个板子,收押!”
褚容刚醒,面上还有些迷茫。
只听云望说,“这回要打完板子,再收押。”
褚容看着衙役抬来的长凳,这东西他熟。
上次挨军棍时就是用的这玩意儿。
“所以,是要打我吗?”
衙役,“”
不然呢。
不打你这个罪魁祸首难道还要打苦主。
不过,抛开一切不谈,他们是真佩服这纨绔。
他们就没见过犯了死罪还这么嚣张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