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时卿听见凌烟阁三字,整个人已经有些僵硬了。
“今年秋季凌烟阁一共出了十套秋水玉脂,这是十套秋水玉脂的去处,景太傅请过目。”
景修寒接过来,刚想要发作时却看到其中两个名字,眼里闪过一丝暗光。
褚逸又拿出另外一份账目,“这是长安城极具盛名的一间首饰铺,有一位唤作夜恒的在他们家花费重金定过一套头面,据调查得知,夜恒是景家的护卫。”
褚逸将账目递给景修寒,似笑非笑道,“我竟不知,景家连护卫都有这么大的手笔,亦或是这个夜恒是奉哪位主子之命,买来送人的,恰好,我又不小心得知这夜恒实则竟是景大公子的暗卫,却不知景大公子这是送给哪位姑娘的。”
景修寒此时的面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景时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做的这么隐秘竟还会被查出来!
尤其是夜恒,是他藏起来的暗棋,就是今日这样的场面都没有让他暴露,却不知褚逸是如何得知的。
景时卿当然不会知道,这不是褚逸查出来的,而是褚瑜中途醒来知道褚容到了京兆府,让云亭到褚逸手上的。
一并送来的还有其他几间铺子的账目,甚至还有在城外,景家一个庄子附近的一位村民,目睹景大公子与一位姑娘携手出现在庄子上的口供。
这都是梁嬷嬷这些日子查到的所有证据。
褚逸也是今日才知道这些的。
他拿到这些东西时恨不得将景时卿千刀万剐。
褚容将所有证据一一念出来递给景修寒后,才冷声道,
“这些账目上的时间,都在妹妹及笄礼前,所以这种种迹象表明,景大公子在对五妹妹示好的同时,还与别的姑娘有染,亦或者说,养了外室?”
在铁打的证据面前,景时卿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脸色也更加苍白。
“景大公子在有心上人时,还哄骗我褚家五姑娘,不知意欲何为!”褚容重重甩了甩衣袖,负手厉声道。
“景时卿,你欺我辱我褚家姑娘,将我褚家玩弄于鼓掌之中,甚至在定婚礼当日还与姑娘幽会,简直是狼心狗肺,此乃七错!”
褚容说完折身走到堂中,一字一句道,“今日我褚逸代表长安整个褚家在此正式宣布,我褚家五妹与景家大公子再无任何瓜葛,此生亦再无任何交集。”
“景时卿之七错,已犯我褚家逆鳞,触碰我褚家底线,从今日起,我褚家与景家断绝一切关系,从此以后,再无往来!”
褚逸转头面色冷淡的看着景修寒,“凡与景家交好者,皆是与我褚家为敌!”
堂上此时已经安静的可怕。
于年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却在发苦。
比起开罪褚家,他更愿得罪景家。
只希望褚家不会跟他算今日这笔账。
于年赞赏的看了眼刚刚执刑的衙役。
幸亏那一棍子没有真正打下去!
褚容心中的火气已经全部消了,他怔怔的看着褚逸,心里涌起无数敬佩。
大哥不愧是大哥,比他牛逼多了!
褚容看了眼盯着自己眼睛发光的弟弟,又道,“景时卿所为之事人神共愤,既然敢做就得有承受后果的能力,别说今日三弟只是砸了你景家,打了景时卿,今日就是打死了,我褚家也担得起这个责!”
景修寒紧紧咬着牙。
他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小辈这般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