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鹤因圣上那句话惊疑不定,可见圣上不欲多说,只得欲言又止。
成总管朝他使了个眼色,二人恭敬告退。
出了御书房,成总管才道明原委,“国公爷有所不知,东宫近日闹出几条人命了。”
褚明鹤一震,“太子殿下做的?”
成总管叹了口气,凑近他轻声道,“都是姑娘家。”
这话一出,褚明鹤自然就懂了,当即紧紧拧起眉头。
“陛下无意瞒着国公爷,我这才敢跟国公爷透露几句,陛下这几日,心里也不好受。”
褚明鹤面露严肃,心中无比复杂。
他知道陛下对太子寄予厚望,哪怕冯婕妤在世时,也未动过废太子的心思,那些传言不过是子虚乌有,是有心人做的文章。
陛下对太子有多看重,此时就有多失望。
太子沉迷女色这事他是知道一些的,可不曾想,竟到了这般地步!
储君做出这等丑事,简直荒唐至极!
陛下今日借着这事落了景家的脸面,莫非…那里头竟有景太傅的手笔!
褚明鹤重重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不论此事景太傅有没有参与,作为东宫之师,他都难辞其咎。
不怪陛下不留半点情面。
褚明鹤回府先去看了褚瑜与穆灵溪。
“阿瑜中途醒来了一次,没多久又睡过去了,好在救的及时,两个姑娘都已经退了烧,不过还是得养好一段时日才成。”
卫氏随着褚明鹤走出房门,面色阴郁道,
“灵溪要比阿瑜严重些,府医说灵溪双手手腕的淤青严重,应要疼上一段时日,且两个月内不宜提剑。”
褚明鹤嗯了声,“穆家可来人了?”
“来过,被二弟妹赶走了,灵溪昏迷不醒,让他们接回去还指不定要受什么罪。”卫氏道。
“也好,你出面去说一声,这孩子就在褚家养伤,直到…”褚明鹤想说直到穆野回来,可又想到这事不宜声张,便改了口,“直到痊愈。”
“还用你说,二弟妹刚把人赶走,我就让曹嬷嬷去传了话。”
一个伯夫人,还不值当她亲自去见。
卫氏说完,见褚明鹤眉头紧蹙,试探道,“阿逸当堂放话与景家断绝关系,陛下可是…”
“陛下认同阿逸的做法。”褚明鹤知道卫氏的意思,道,“陛下将我留在御书房,就是为了不让我插手。”
卫氏一愣,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陛下这是在敲打景家,可是景家做了些什么。”
褚明鹤看向卫氏,轻轻一笑,“夫人聪慧。”
卫氏抬了抬下巴,骄傲道,“我卫家人有笨的?”
“没有没有。”褚明鹤笑了几声,才正了面色,“他们人呢。”
按照那两兄弟宠妹妹的性子,此时应该在守在摘星院才是。
卫氏往祠堂的方向看去,没好气道,“跪着呢,等你回来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