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番试探,便知兄长确实不知内情,且不止兄长,外头所有人都知道且相信是封侯夫人在碧月谭赏景,巧合的将她救下。
见兄长受了伤,她追问之下才知那日还出了很多的事。
于是,她便选择性的将这件事从脑海中抹去。
就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将真相掩盖的,但于她而言,这就是最好的真相。
那时候她想着,他早晚要回蜀地,他们就再也不会相见。
便不会尴尬,不会难为情。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才短短数日。
他们又见面了。
还是以这样熟悉又奇怪的方式。
若早知他在此,她说什么也不会来这里。
“穆姑娘刚刚”
封霖不知穆灵溪所想,还沉浸在刚刚那离奇的场面中,他抬头望了望还算高大的枫树,神色无比复杂,“穆姑娘是怎么上去的?”
虽然答案已经心知肚明。
他只是不敢相信。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眼前这位长安贵女,只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需要被细心呵护,娇养的姑娘。
她怎么会,会
封霖在长安待的不久,也没有特意去打听过,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他眼里的柔弱姑娘,是可以视万丈悬崖如平地的。
当然,这也与他们每次相遇的方式有关。
白虎洞时,封霖摸过穆灵溪的脉象,但那时穆灵溪中了软骨香,内力暂无,封霖自然没有摸出来什么。
东城河中,封霖到时,穆灵溪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将人救上去后只探了鼻息后就急急忙忙地施救,根本不会想到她原是会武功的。
当然,若非封霖那时怕影响姑娘家的名声,极力阻止父亲母亲事后去打探,更不允许他们再提这事,他应该早已经知道,穆家婳滢九岁习武,且天赋极佳。
穆灵溪大约猜到了他想问什么,稳了稳心绪,道,“我会武功。”
封霖仰着头好半晌,才低头看她,“所以刚刚”
“刚刚我可以自救。”穆灵溪。
空气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谢谢你。”
不知过了多久,姑娘的声音随风传入耳中。
封霖微微一愣后,明白过来她所指为何。
但这是不是也证明,她记得当时发生过什么。
“你是不是都记得?”
封霖是不喜藏着掖着的,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穆灵溪很想摇头说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