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容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但不代表他也不明白,“地道之事一旦公之于众,就是父皇,也保不住你。”
“无妨,我褚容会怕这些?”
“若是会牵连整个褚家,这样,三公子也不怕吗?”萧淮隐看着他,缓缓道,“这不止是三公子一人的死罪,而是诛连之罪。”
“褚家挖通一条通往皇宫的地道,什么罪名都是可以往上加的,这跟损坏景家的御赐之物有着天壤之别,若是被有心人编排利用,就是谋反罪都能往上扣的。”
褚容顿时呆住了,“不是,这是我挖的,不是褚家挖的,这跟褚家没关系啊,我也没想过造反啊!”
“可三公子是褚家人,三公子觉得这长安城有多少人会想要在此事上大做文章,想要落井下石。”
萧淮隐淡淡道。
褚容紧紧皱着眉头,有些后怕的看向褚逸。
他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啊,不知道这地道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褚逸沉默着没说话。
若三皇子当真想要过河拆桥,就不会说这番话,且就算此事公之于众,他也有办法扭转乾坤,只是相对麻烦许多,而这种麻烦,能不要就不要。
“其实,光这一封血书还不够。”魏钰在此时接道,“若以此同皇后太子对质,他们不会认,甚至还会反咬一口,说我们造假证诬陷。”
不仅是因为这血书上的内容与真相不符,也因为知晓当年内情的人已经没几个了,就算这上面的名字未曾调换,只要他们咬死是被诬陷的,就很难定案。
除非,还有人证。
可曾嬷嬷还未恢复神智,那个侍卫也仍没有半点消息。
“但我觉得陛下会信!”
一阵沉默后,褚容突然道。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却见他一脸理所当然道,“陛下是知道这个地道的,只要陛下相信了,这件事就简单多了。”
“如何简单?”
萧淮隐凝眉道。
“陛下明知这个地道却没有将此事公开,按照你们刚刚的说法,那应该就是陛下要保护我呀,所以呢,我们可以将这件事禀报给陛下,陛下就算不拿地道的事跟皇后太子对质,但心里也会彻底厌弃皇后太子,那我们不就有机会慢慢再找其他铁证了?”
“就算实在找不到其他证据,陛下可以随便按个罪名给冯婕妤和嫣儿报仇啊。”
褚容说的无比坦然。
众人,“”
随便按个罪名,这是唆使陛下犯罪?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褚容。
萧淮隐突然一笑,“没问题,我觉得这个法子不错。”
褚逸皱眉,“三皇子。”
“褚世子放心,除了让父皇随便按个罪名以外,其他都可行。”萧淮隐意味深长道,“这封血书虽暂时不能为母妃与妹妹洗清冤屈,但足矣让父皇彻底厌弃皇后太子,说不定,还会废太子。”
魏钰也点头,“嗯,这样一来皇后方寸大乱,哪还顾得上对付三皇子,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等曾嬷嬷恢复神智,找出那个人证,为冯婕妤与四公主洗清冤屈也就指日可待。”
大霁律法讲究人证物证俱全,更何况那是一国之母和储君,陛下就是要将人处死,也得给满朝文武和百姓一个说法。
现在光凭一张血书或许要不了他们的命,但之后不过也是苟延残喘,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待人证能开口的那一日,就是他们的死期。